“但是三十八刀还没有刺死一个人,这本身就很有问题吧?”约瑟夫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
“目前还不能确定。”医生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我明白您的意思,凶手确实有可能非常了解人的致命弱点。但是也有可能是折叠小刀本身杀伤力不够,因为刀身有刃的部分只有三英寸长,而且折叠刀的把手握起来不是很舒适,凶手如果不想伤害自己,恐怕是很难把刀刃都刺进死者身体的。”
毕竟折叠刀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实在是有些太小了,把手很容易打滑,在这种情况下,凶手应该不容易使出全部力气。
“她生前的体重大概有多少?”格蕾丝问道。
“这个不好说,您也看到了,她的内脏都被扯出来了,血液也流走了大半……”
“我只需要一个大概的数字。”格蕾丝坚持追问道。
“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她的体重应该在一百三十五磅(61kg)左右,毕竟个头在那里,她的身高只有五英尺二英寸(约157cm)。”
格蕾丝想了想自己的体重,应该在一百一十五磅左右(52kg)。
但是一个身高中等的男士想要让她毫无抵抗能力,恐怕还是有些困难的。
当然,这不排除有她自己受过格斗训练的成分在。
不过一个一百三十五磅重的女士,应该不是那么容易控制的。
尤其是玛莎生活在白教堂区,这里的人动不动就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打架斗殴。
至少玛莎肯定是比同等体重的贵妇人能打多了。
要在不遭受致命伤的情况下控制住这样一个女人,至少凶手得有点块头。
即使身高不高,这家伙的体重也绝对不会很轻。
“案发现场附近有没有发现其他证物?”
加里警官立刻回答道:“您是想问凶器吧?那恐怕没有,除了玛莎的尸体之外,现场什么都没有。”
“有没有目击者留意过玛莎的动向?”
“有几个人,不过他们提供的线索意义不大,您要亲自去问问吗?”
“当然,带我去看看吧!”
几个人暂时离开了停尸房,先往廉价旅馆的位置走去
。
“玛莎昨天晚上把自己的东西暂时寄存在了旅馆老板那里,因为她几乎每天都在那过夜,所以旅馆老板经常在她拉活的时候帮她保管东西。”加里警官说道。
玛莎白天贩卖的都是一些用碎布做成的小装饰品、缎带、丝绸蝴蝶结、假珍珠做成的首饰一类的东西。
这些东西当然都不怎么值钱,而且并不算特别好卖。
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玛莎发现自己的钱不够喝酒,就会把东西寄存在旅馆老板那里,然后自己靠出卖身体赚钱。
格蕾丝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种行为。
因为这通常不仅仅是个人的自甘堕落,还有环境因素的影响。
在这个时代,一个女人想要依靠自己过体面的生活,实在是过于困难。
像玛莎这样的女人,往往早年的时候是有家庭的。
但是当她们生了几个孩子之后,她们就会发现,劳工阶层的生活是一片无边的黑暗。
如果她们在三十岁的时候,仅仅能维持温饱,那么再过几年,随着身体状况变差,这种本就不怎么好的生活水平还会继续下跌。
于是在家里无休无止地缝着裙子、洗着衣服,一个礼拜却只能赚两三个先令的妻子们逐渐变得绝望。
或许某个孩子会生病死去,然后她们就开始酗酒,其他的孩子就会饿肚子,最后一个家庭分崩离析。
被驱逐的妇女流落街头,最后就成了最廉价的妓·女。
然而讽刺地是,这些女人之前一个礼拜缝制几十条有荷叶边的裙子,才能赚到的钱,当了妓·女之后,可能两个小时就能赚到同样的数目。
正当的劳动居然如此廉价。
生活的苦难让这群可怜的女人拒绝清醒,为了换一瓶杜松子酒,她们可以做任何事,哪怕是在小巷里赤身露体地出卖自己,她们也不会拒绝。
人一旦到了这一步,就相当于走入了万丈深渊,再想爬出来,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了。
在英国,失贞的女人只有做妓·女这一条路可选,根本不会有人管你失贞的理由是什么。
格蕾丝心情沉重地走到了旅馆门口。
这是一个有些三
层楼的老旧木质结构房屋,破旧的楼梯一踩上去就会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响声。
似乎每年都会有男士因为和妓·女来这种地方找乐子而出事故,但是即使知道了这种房子的危险性,这些男人依旧乐此不疲。
这让格蕾丝不由想起绅士们在俱乐部时的挑剔……
简直是太讽刺了。
弗格斯探长在爬楼梯的时候,一直小心翼翼,“哦,上帝!我发誓,我在这连大口呼吸都不敢!”
“玛莎平时会住在这个铺位。”旅馆老板指着一个看起来只有八英尺见方的房间,说道。
房间里放着两个双层上下床,除了床之外,房间中间只有一个非常窄的过道,弗格斯探长觉得自己要是想从这通过,恐怕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