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的包厢, 找不出一点会所该有的场景。
傅以曜给余辰倒上酒,温淡地开口:“你那个岳父最近走动得很频繁,明里暗里打的全是你的名号,你不阻止?”
余辰虽然看上去不见颓废憔悴, 但傅以曜并不难发觉他现在的状况不对劲。
余辰端起酒杯, 一口闷掉, 然后看着傅以曜问道:“你说一个女人为什么好好地会突然提离婚?”
原来症结在这里。
傅以曜并没有表现出讶异的情绪, 反倒带着些许嘲讽的语气,说道:“无法跟你共情, 毕竟我没有这个烦恼。”
余辰:“操。”
傅以曜的嘴角牵出一丝弧度, 难得关心一句:“是不是经济上太小气了啊?”
毕竟谁都清楚当初范婉婉跟余辰结婚,冲着他的身家去的。
余辰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着杯壁,口吻略显烦躁:“没有, 而且我最近还多给了她一张附属卡,你猜怎么着?”
“丢你脸上了?”
余辰:“……”
顿了顿,余辰不甘心地问道:“我自问给了她想要的一切, 她还有什么不满的?”
傅以曜看他一眼, 一本正经地陈述:“既然她这么不识趣,你跟她离婚就是,反正以你的条件, 不怕找不到更好的。”
余辰:“……”
他真是找错人了,这男人不仅自己婚姻美好,而且完全没有同情心。
余辰靠向沙发, 紧皱着眉头,闷闷地开口:“你说我跟她有个孩子会不会改善这个局面?”
傅以曜:“喂, 你真当我是知心哥哥?”
“我找得到人诉苦, 用得着找你?你也知道自己没有知心哥哥的潜质?”
傅以曜见他是真的愁, 沉忖了半晌,说道:“我让小奚给你探探口风。”
余辰半阖的深眸微微张开:“免费还是有条件?”
“有条件的话,答不答应?”
余辰顶了顶后槽牙,忿忿不平道:“趁火打劫,谁都不如你小傅总!”
傅以曜笑了笑:“占用我的时间没关系,可是我老婆的时间本就珍贵,浪费在调和你夫妻的关系上,怎么都得受点利息吧?”
“行。”余辰咬牙切齿地应道。
傅以曜又给两人倒上酒,碰了碰杯说道:“没想到有朝一日能见到余大少爷为情所困的样子。”
余辰:“你不数落我会死吗?”
“没想到啊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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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婉婉正睡得熟,忽然感觉身旁的床垫下沉,一条手臂横亘在她的腰间,同时还伴随着一股浓重的酒气。
所幸酒气之余没有什么刺鼻的女人气息,否则她直接将他踹下床。
范婉婉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然后去推酒醉不醒的男人,愠怒道:“余辰,你走错房间了。”
自从那天她肠胃炎之后,范婉婉就利用自身弱势逼得余辰去睡了客房,这阵子两人还算相安无事。
余辰抱着她的力道又紧了几分,脑袋埋在她的颈肩,闻着属于她身上香甜的气息。
“你别给我装醉。”范婉婉挣脱不开余辰的束缚,不信他醉得糊涂还有这么大的力道。
“老婆……”余辰似醉非醉地喊道。
范婉婉的身躯蓦地怔住,两人结婚到现在,他一直都是直呼她名字,这个亲昵的称呼从未从他嘴里吐露过。
她的眼睛有些许湿润,黑暗安静的环境下,她由着情绪发酵,泪水从眼角落下,浸湿了枕头。
她并不坚强,尤其是跟余辰摊牌离婚后,就觉得从前色厉内荏的自己一下子崩盘了。
沉默了许久后,范婉婉敛起了低落的情绪,她跟余辰同床共枕了两年,很清楚他是不是睡着的状态。
现在的他虽然呼吸略显粗重,但是时重时轻,很容易辩出是没控制好。
范婉婉的双手扣在余辰的手腕上,想再一次挣脱掉他的禁锢,余辰反射性地紧了几分,她喟叹道:“余辰,你不像这么厚脸皮的人。”
余辰半睁双眸,声线低沉喑哑:“为了挽回老婆,厚脸皮点也无妨。”
“你不就缺个能懂你心意的人吗?我相信我不会是唯一的一个。”
“有现成的,我为什么还有大费周章去再寻一个?”
范婉婉的指尖猛地扣入掌心,嘴角漾开一抹自嘲的笑。
她该为自己是朵他想要的解语花而高兴吗?
见范婉婉沉默,余辰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那句话的不妥当,出声解释道:“你跟我在结婚证上盖了戳的,我就没想再娶别人。”
范婉婉低落地回道:“可是我不想跟你过了啊,你觉得勉强我有意思吗?”
余辰的双手搭在她的肩膀,强势地逼她转过身,语气中多了一丝咄咄逼人:“别跟我说不想过了的废话,想离婚,说出你真实想法,否则我实话告诉你,别想,你尽管试试有没有办法让我签字离婚。”
范婉婉怔愣地看着恼怒的男人,虽然环境昏暗,看不真切,但是她能想象得出他现在是什么面容。
她伸出指尖,细细地描摹着他棱角分明的五官,吐出的话带着魅惑又冷情:“余辰,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