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帕子,狠狠搓了一下脸颊:“哪里难受?”
裴漪珍的语调感觉都要哭了,她双手攥着崔鄞州的衣袖:“身上难受。”
“夫君。”
“我想……想……”
“想沐浴?”崔鄞州问。
“嗯。”裴漪珍点点头,软软靠在他身上。
“我抱你进去,然后让素儿进来?”崔鄞州克制问。
“好。”
“……”
裴漪珍沐浴手,双颊依旧红得厉害,人却是清醒了许多。
她由丫鬟婆子扶着走出耳房,看到崔鄞州时忽然就狠狠瞪了他一下:“哼。”
崔鄞州眉心一跳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等素儿带人退下后,他抱起裴漪珍小心翼翼放在床榻上:“为什么突然生我气?”
裴漪珍却笑了,她覆在崔鄞州耳旁轻声问:“枝枝都同我说了。”
“这些年你也在六皇子裴砚身旁为他做事,你行踪真是藏得隐秘,崔鄞州你说说六皇子殿下究竟教了你多少手段。”
崔鄞州只觉得愿望,他给裴砚做事这年就没有一日是休息过的,裴砚能教他多少手段,除了杀人以外裴砚可没什么好东西教他。
裴漪珍见崔鄞州沉默,她自顾自道:“起初我原是不信的。”
“可是今日我同枝枝还有漪怜几人吃酒说话时,枝枝不小心说漏了嘴。”
“唔。”裴漪珍伸手去沈崔鄞州的衣襟,“数月前你在河东裴氏重伤被我发现。”
“怎就那日恰巧枝枝和长公主不远千里来河东郡寻我吃酒,偏偏那日我就醉了,醉了就遇到你了。”
“这会子一想,我不信天底下有这样巧合的事情。”
崔鄞州大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他目光落在她粉润的唇上,见她双眸一瞬不瞬盯着他看,一双秀丽的远山黛眉轻轻蹙起,应该是有些生气的,但又不是很生气。
崔鄞州略松一口气,低低笑了声,然后发出轻微的叹息声。
他从一开始就该同她坦白的,像她这样聪慧的女子恐怕早就怀起其中的不对劲了,只是今日借着醉酒一事说出罢了。
“珍儿。”
“受伤是意外,遇见你是千方百计。”
“我不想自己后悔,也不想你后悔,只是从一开始,我不知要如何对你开口。”
“原谅我,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这一刻,屋中气氛有些凝重。
裴漪珍却扑在崔鄞州的怀里,用压抑的声音哭出声来。
起初她只是身体轻轻发颤,然后发出浅浅的哭泣声,崔鄞州不安慰还好,一安慰她的声音突然变大嚎啕大哭。
“崔鄞州。”
“我原谅你。”
“从一开始,我从未恨你。”
“那时候我恨的只有我自己,我同自己较劲,我陷进怪圈走不出来。”
“重来一回,我却怕了,因为我没有足够的勇气面对死亡,我怕我们又像前世那样,终其一生以遗憾告终。”
崔鄞州一颗千疮百孔的心,又酸又痛,他垂眸去问裴漪珍的唇,声音急切:“珍儿。”
“从一开始我受伤出现在裴氏老宅,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裴漪珍狠狠晃了一下脑袋勉强保持清明:“其实一开始我就想到了,但是我不愿也不敢往那处去想。”
“瞧见你受伤的模样,我一颗心当时就乱了。”
“这数月相处,裴氏又一直在我的掌控中,我渐渐回过神,你不可能不声不响出现在裴氏,除非背后有人帮你超控一切,还能瞒过我的耳目。”
说到这里,裴漪珍闷闷地笑了声:“这个人除了六皇子之外,我实在想不到其他人。”
“所以今日入宫觐见太后娘娘,我特地寻空找枝枝饮酒。”
“她酒量比我更差得厉害,被我灌醉后,一五一十把话都掏出来了。”
裴漪珍十分骄傲朝崔鄞州扬了扬眉毛,因为喝酒而滚烫的掌心从他微微滚动的喉结上划过:“崔鄞州。”
“你与六皇子合谋。”
“想不到我能从六皇子妃枝枝口中套出话来吧。”
“告诉我。”
“你崔鄞州究竟想要什么?”
崔鄞州长长的睫毛颤了一下,他目光深邃含着一抹难以察觉的神情,像是有重量一样落在裴漪珍身上。
“想要你。”
“从一开始,我只想要你而已。”
崔鄞州终于忍无可忍,在昏暗烛光里他结实有力的臂膀狠狠揽过裴漪珍,他掌心力气极大,努力克制着不伤到她,微微震颤的声音从他胸膛发出,压抑且酸涩。
“珍儿我快要疯了。”
“只有你能让我清醒克制。”
他说完,滚烫的唇落在他侧颈上,牙齿从她雪白无瑕的肌肤上啃|咬过,她能明显感觉到他身上汹涌而出,属于男人的情|欲。
但事已至此,眼下已不容许她退缩。
裴漪珍勉强保持些许清明,她脑袋很重,眼角泛着水色。
柔嫩的指腹顺着崔鄞州落在她纤腰上的手臂,一寸一寸往上,声音娇软哑涩:“你想要我。”
“想要我什么?”
“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