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小鼎，江澜回了一趟自己的店铺。
也正因如此，那些好奇下跟在他身后的人，也知道了他是这个古玩店的老板。
等江澜从店里走出来，就要寻找下一个目标时，有人却心痒难耐，锲而不舍的追问道：“老板，那个小鼎到底值多少钱啊？”
他这么痛快的把小鼎拿下，肯定是个宝贝呀！
尤其是那个摊主，一脸自己被江澜欺骗了感情的幽怨模样，正暗戳戳的盯着他。
江澜哪敢说实话。
如果他没看错，那小鼎是皇家出来的东西。
天价不至于，可两三百万总归是要有的。
这要是说出来，不等于是往人家摊主心口上戳刀子？
“哎呀，我多多少少是要赚点的啦~”
他摆摆手不作解释，又找到了下一个摊子。
“哎哟！宝友，你这串儿可不兴盘呐！”
……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
和江澜分别后，守在铺子里的韩明春总觉得有些不安心。
虽然年岁差了不少，可他是真把江澜当作朋友。
江澜第一次开店，缺乏经验，又想自己去找货源，被到时候让人给骗了。
要知道这行当的骗子那可是多如牛毛。
他刚得到林文远的借款，可别一时膨胀被人给骗光了。
想到这，韩明
春就再也坐不住，把铺子交给活计，自己匆匆出了门。
可方才到街上，他就发现有些诡异。
早上还热闹的街道，这会儿却是冷冷清清。
好些个摊子都还放在那，可别说客人了，连摊贩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不过在某个方向，倒是人声鼎沸。
韩明春顺着声音找到了街尾，只见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一时挤不进去，幸好眼尖，瞧见了常在他铺子对面摆摊的一个贩子。
韩明春一把拉住这熟人，忙问：“诶老兄，这里头什么宝贝出世啊，搞得这么夸张？”
“嗨，不是宝贝，是奇人！”
奇人？
韩明春还待再问，那摊贩就顾不得他了。
这时便听到人群最里头传来一声大笑：“宝友，首先你这笔锋就不对，其次是留白，韩江子作画从不留白，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所以，这根本不是韩江子画的春江明月图……”
“别说了别说了！我卖，五万，五万我就卖还不成么！？”
等韩明春终于挤开人群的时候，就见到让他哑口无言的一幕。
一个摊贩苦哈哈的，抹着满头的大汗，就差给江澜磕头下跪了。
“老弟，这怎么回事啊？”
韩明春走到江澜身边，好奇不已。
江澜也不急着解释，等付完钱拿了那幅被他贬低一番的画作，这才对韩明春笑道：“老韩，你也来捡漏啊？”
我也想捡漏，可也得有你那眼力才行啊！
韩明春算是看明白了。
感情江澜是跑这进货来了！
可这地边摊的东西，能靠谱吗？
尤其是他刚刚听了江澜的话，更是不得其解。
“老弟，你刚不是说这画是赝品么，既然这样，你干嘛还花好几万买下来啊？”
“赝品？我什么时候说这是赝品了，老韩你可不能造我的谣啊。”
江澜满脸无辜，看得人直想抽他。
那摊主听到这话，更是一蹦三尺高，大叫道：“你骗我！？”
“哎，话可不能乱说啊，我哪骗你了？”江澜更无辜了，摊手道：“我只说这不是韩江子的真迹，可也没说这是赝品啊。”
旁人不解道：“可这上面落款是韩江子，你又说不是韩江子画的，那不是赝品是什么？”
江澜高深莫测的笑了笑，才淡淡地说道：“这世上有种东西……叫代笔！”
见众人茫然，江澜这才解释起来：“当年韩江子喜欢闲云野鹤的生活，可盛名在外，时常有达官贵人求画，韩江子不厌其烦，便想了个法子，让他的徒弟作画，然
后他来落款。”
“所以，这落款是真的，画也是真的，可不是韩江子画的。”
众人恍然大悟，可还是有些搞不明白。
“那既然不是韩江子画的，只是落了个款，应该不值钱吧？”
不值钱？
江澜悠悠道：“韩江子有个徒弟叫苟乐，不知道在场有没有人听过。”
所有人都是为之一振。
苟乐他们熟啊！
那是小学教科书里的人物，被誉为丹青圣手，是华国历史中最牛逼的画家，没有之一！
难道……这副画是……
众人惊愕间，那个摊主已经捂着心脏摇摇欲坠。
苟乐的画哪一副不是价值连城，更何况是苟乐作画韩江子落款。
就算这幅画没有苟乐全盛时期的一半水平，其中的故事也够加成不少了。
他居然……五万就给卖了！
奸商，这就是个大大的奸商！
然而，这一行就是这样。
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没有人家那眼见力，就只能自认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