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长公主府上人呢?”唐棠问。
祥子苦着脸说:“夫人,这长公主府上人还在华宾楼,只让小人一人前来。”
“长公主府上来了什么人?”
“是……是一名婢女。”祥子垂首道。
他也觉得这事长公主府上做的不地道,派了一名婢女来也就算了,还拼死拼活的要见他们家夫人,他们家夫人是何等身份。
但是祥子没办法,对方是长公主府,就算是一名婢女,也是他一个平头百姓不能招惹的角色。
唐棠了然了,唇角泛起一抹冷笑,果然是来者不善。
她也不怕得罪人,淡声吩咐:“你去回了那婢女,东家不负责酒楼中事,长公主殿下身份尊贵,民妇不敢仰望便不去叨扰夫人。”
这……这就拒绝了?
祥子额头沁出一身冷汗,这……这让他怎么回话?
“夫人,这……”
“你去回了便是,堂堂长公主殿下犯不着对一家酒楼动手。”
唐棠淡声吩咐完,转身离去。
祥子后背颓然生出一层冷汗,他家夫人这是摆明了和长公主府对着干了。
也是,他家夫人背后是太子,若真对起来也是不虚的。
祥子回到酒楼将唐棠的话原封原样的带回,婢女一听竟然有人敢驳了长公主面子,冷笑的看着祥子:“贵夫人还真是好大的架子,夫人之言,婢子会好好转达长公主。”
这两声可以加重的“好好”昭显出婢女愤怒的心情。
祥子满头冷汗,眼观鼻鼻观心,恭恭敬敬的送走长公主。
傍晚,长公主府中。
“大胆!竟然敢驳了本宫的面子,好大的胆子!”
长公主慕淑仪听到婢女带回来的话怒不可谒的一掌拍在案牍上,美眸中火光直冒。
婢女跪在地上身子抖了一抖,暗想唐棠不知好歹,能被长公主召见这要是多大的福气,竟然不知天高地厚的拒绝了。
婢女说:“奴婢所言千真万确,这华宾楼东家连面都没有露,便让一名掌柜代入传话,实在是不将殿下您放在眼中。”
“岂有此理!本宫要见她是她的荣幸。”慕淑仪火冒三丈。
身后屏风处传来孩童啼哭的声音,原本暴怒的慕淑仪神色一软,起身去了屏风后面。
屏风后,是一张巨大的雕花大床,床上坐着一名五岁女童,小姑娘生的玉雪粉嫩,穿着一件藕粉色夹袄十分可爱灵动。
慕淑仪看到孩子是目光一软,将小娃娃抱在怀里哄着:“阿娘的乖乖,不哭了,告诉阿娘怎么了?”
“娘,吃糕糕。”
小姑娘水灵灵的大眼睛蓄满泪水,粉嫩嫩的手指中抓着一块蛋糕残渣,一副要吃的模样。
明明是五岁孩童,说话却如刚启蒙的孩子一般。
慕淑仪眼圈一红,将小娃娃抱在怀中,转身吩咐身后人:“明日再去排队,定要将这蛋糕买回来。”
婢女为难:“殿下,奴婢也想,只不过这上京不知从何时起就以有蛋糕为优,我们的人根本差不进去。”
长公主府自从回到上京就鲜少出门交际,若非帝后念着长公主,长公主府上的日子才没有那么难过。
“你退下吧。”慕淑仪黯然吩咐。
婢女离开后,进来一名年长的妈妈,妈妈虽然穿着宁夏的服饰,却是一副外邦人相貌。
慕淑仪见到来人,微微惊讶:“您怎么来了。”
“听说小王女哭闹不止,老奴这才来看看。”妈妈说。
妈妈慈爱的目光落在小娃娃身上,眼底皆是哀愁。
慕淑仪将小娃娃交给妈妈,苦笑:“当年王上为了我们母女做尽了打算,而我如今却连王上唯一的骨血都难以保护,苏勒,那日我真该随王上一同去了。”
苏勒抱着小娃娃哄了一会后,小娃娃哭着哭着便睡了过去,她宽慰慕淑仪:“王后又多想了,王上所做一切都只是想让王后和王女活下去,如今王后和王女好好活着,王上在天之灵也深感欣慰。”
慕淑仪红着眼睛,看着小娃娃自责不已:“这偌大公主府不过是囚笼罢了,乖乖已经五岁,心智尚且为三岁孩童,就是这样,乖乖想要的我也给予不了。”
“王后已经尽力了,能保留塔拉部落最后一丝皇室血脉存活,已经够了,老奴会用尽余生来守护王后和王女的安全。”苏勒起誓。
慕淑仪无声落泪,从她离开宁夏皇宫那一瞬,在父皇和母后眼中便不再是曾经身份高贵的长公主了。
乖乖,她的乖乖,她和夫君唯一的骨血。
……
第二日,唐棠尚且在府中陪着张宛月用早膳时,王管家急匆匆的小跑过来禀告:“夫人,夫人,长公主殿下来了。”
唐棠刚喝进去一口热粥,险些卡在喉咙里。
长,长公主殿下亲自来了?
张宛月抬眉说:“这长公主殿下回京五年不曾主动面见任何一人,棠儿,你怎么看。”
唐棠不怎么看。
昨日她拒绝长公主府中婢女时,就知道对方是不会放弃,果然今天长公主本人亲自来了,倒是给足了她面子。
唐棠淡定的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