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再度抵达上海的白川义则站在虹口最繁华的地段。
他享受的听着自己的军靴碾压中国大地的声音。
“从郭松龄,到济南事件,再到东北,再到上海,我这半生都在为征服支那而战啊。”
白川义则看了看天空,返回车内,接过副官递给的前几任的作战汇报,脸上虽然有轻蔑的笑容,但他还是认真的看了下去。
他随即决定让已经占据兵力优势的部队从翼侧浏河登陆,两面夹击淞沪守军。
再让第9师团等部正面进攻淞、沪,以第3舰队护送第11师团驶入长江口,从浏河口、杨林口、七丫口突然登陆,疾速包抄守军
后路。
1932年3月1日大战再度打响。
这次日军在闹北、江湾、庙行各方面都发动了进攻,用重炮、野炮、钢炮以及飞机连续轰炸,步兵则乘势进击,白刃相搏,双
方伤亡均重。
与此同时,白川义则又密令第11师团,利用浏河方面中国兵力单薄的弱点,在七丫口、杨林口、六滨口等地强行登陆,侵占浏
河。
中**队虽然顽强苦战,可是兵力火力都不如人。
拥有优势兵力的白川义则其实并不比他的前任们优秀。
可他现在有足够的军马。
浏河的失陷,使中**队侧、后方均受严重威胁,于是,不得已于3月1日晚全军退守第二道防线(即嘉定、黄渡之线)。
到了2日,日军便借机攻占上海。
到这个地步,战争其实已经结束。
中国人展现了自己的血勇,但到底是输了。
整个国家一片死寂,西洋列国也都沉默下来。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不管你有没有道理,打赢了才有发言权。
等到3月3日这天,日军占领真如、南翔后,白川义则宣布停战。
这时据他上任还不到10天,后续还要增援的宇都宫第十四师团(师团长松木直亮中将)还没到。
也就在这天,王亚樵来到杜月笙的府上。
“杜先生,久违了。”王亚樵心中感慨的看着现在青衫磊落,已经如同书生的杜月笙。
人是会变的。
甚至会蜕变。
但如杜月笙的人生这样剧变的人还真不多。
最起码他王亚樵没有见过。
“王先生请。”杜月笙二话不说引他进了书房,又亲手给他倒了杯茶。
“此来就为一件事,麻烦你用最安全的渠道转告那位,就说我老王答应他的事,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好,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王亚樵摇摇头:“杜先生,这些事你不要参合。你的长处在其他地方。”
杜月笙不以为这是羞辱,他默默的点头。
王亚樵又说:“另外要他准备些钱,最少要十万。”
“明白,何时要?”
“越快越好。”
“既然这样,我先取给你。”杜月笙立刻出去叫来万墨林,低声吩咐后万墨林去取钱,王亚樵随即告辞。
万墨林黑着脸送他从暗门走后,回头和杜月笙说:“他来敲竹杠,侬就给特,侬啊是白吃江湖饭的。”
“…。。”杜月笙都懵逼。
万墨林很气愤:“那年金荣哥和侬,在闸北和他的人干架,阿拉还被踢了一脚。今天他来的时候,阿拉就想把他…”
“不要瞎讲。”杜月笙喝斥道:“他现在在为炼辰办事。大家一致对外,过去的事早就过去了。”
万墨林问:“这个钱是啥子意思呢?你贴?”
“马上备车去南京。侬一起去。留侬在这里吹牛逼,被斧头帮砍死,阿拉还要给你送花圈。费钱。”杜月笙没好气的吩咐道。
万墨林恼火的走了几步又回头:“马上的吃中饭了,吃饭再走啊。”
“是吃饭再走。”
“那侬说马上就备车。”
“滚!”杜月笙忍无可忍了,举手指着门。
万墨林跺脚:“侬晓得家里已经没得多少钱了?侬这十万拿出去,回头一大家的开销从哪里出,前段时间打仗又没得多少收入。
到时候侬哪次都问阿拉钱去哪里了,搞得阿拉黑侬的钞票!”
杜月笙要想事情呢,被这厮搞的头大如斗。
忍不住嚷嚷道:“晓得了晓得了,侬从来不黑阿拉的铜钿,侬是阿拉的大忠臣。阿拉去南京要到钱马上就给侬,好伐啦?”
万墨林这才出去。
杜月笙被这厮气瘫在沙发上,无声的看着天花板,咬着牙轻声道:“总有天把侬做特。赤那。”
吃完饭带着一肚皮的气,杜月笙就往南京赶。
他走后,府上却来了个人。
张啸林诧异的说:“出去了?”
姚玉兰接待的他,说也不晓得杜月笙去哪块了。
张啸林便告辞。
前段时间打仗时,这厮缩在租界内不敢露头。
如今日军赢了,上海还没了中国驻军,张啸林就宝马香车起来,今天趾高气昂的来杜月笙府邸,是想“拉兄弟一把”。
但杜月笙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