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衣也是哥仨给穿的。
这个年代也没有冰棺,穿上寿衣就赶紧放到了早就打好的棺材里,口没有封,就等着王永兵回来见最后一面,然后就赶紧下葬。
王永兵一家三口,是下午一点多钟到的,听说老王头已经没了,王永兵也只是对着棺材里的老王头沉默了好久,然后就让封了棺,连滴泪都没掉。
看到的人也都理解,男儿有泪不轻弹嘛。
只有孙桂枝知道,王永兵对老王头,是彻底寒了心。
这些年,王永兵哪次回来,老王头都要问王永兵要钱,还是狮子大张口那种,王永兵不给,就鸡蛋里挑骨头的骂王永兵,啥话难听骂啥。
幸好他是不知道王永兵部队的电话,要不然,他真敢打电话到部队上去卖王永兵的坏。
摊上这么一个爹,王永兵心里的那点父子情早就被磨没了,如今对他来说,老王头也只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罢了。
老王头当天就入了土,倒也省了很多事。
给他办后事的钱,是孙桂枝和王永兵平摊的。
王永兵本来想自己都拿出来的,孙桂枝给拦住了:王永庆虽然已经不在了,可王永庆这一门子还在,该出的钱还得出。
王胜军想要出王永群那一份,王永兵和孙桂枝都没要:一辈归一辈,王永群的责任,不能算到下一辈人身上。
至于王永群,从老王头住院到老王头入土,也都没有露面。
后来在老王头入土的头七,他跟赵菊花也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了,跑到老王头坟前,哭的那叫一个悲痛欲绝。
在地里干活的人,被他俩的干嚎吵闹得心烦意乱,忍不住逗弄他俩,“你俩也别哭了,永兵还没走,还等着跟你分摊你爹住院和办后事的钱呢,我估摸着这会儿他已经知道你回来了,说不定已经找过来了。”
王永群和赵菊花听了,哪里还敢再在这儿扮演孝子贤孙,爬起来,屁股上的土都没顾上拍就着急慌忙的跑了。
干活的人看着他俩的慌张样,忍不住嘲笑道,“老王头活着的时候,最疼的就是永群,也就永群还能从他那儿薅点好处,可实际上,王永群屁本事没有,有好处往前凑,要出钱了就跑得没影子,老王头怕是到死都不想不到,他最疼的老二,因为怕出钱,竟然都不给他送葬。”
旁边有人接话道,“还不是因为王永群会说,一张嘴把老王头哄得滴溜溜的转,老王头可不就信他嘛,这就跟猪八戒一样,本事没孙悟空的大,还又馋又懒,可就因为他会说,就能讨唐僧喜欢。”
又有人接话,“说的是,就说我吧,我家志勇就比志强会说,我还就有点偏心志勇,看来我往后得注意点了,可不能让志勇成第二个王永群。”
……
能成为村人的反面教材,老王头也算是人有所值了一把。
老王头死了,家里就剩下了王奶奶一个人。
老话说少年夫妻老来伴,老王头再糊涂,对王奶奶来说,那也是一个伴儿,可如今这个老伴走了,王奶奶就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她年纪也大了,身边没个人怎么行呢?
依王永兵和周雪婷的意思,想让王奶奶跟着他们走,毕竟对王奶奶来说,她可以说就只有王永兵这么一个儿子了,当娘的跟着儿子,也算是天经地义的事。
王奶奶却不想去,“你们的心意我领了,只是我老了,一把老骨头,走不动那么远的路了,也不愿意去一个生地方,街坊四邻都不认识,出门也是两眼一抹黑,就算是去了,也住的不自在。”
王美清提议,“奶跟我妈去县城吧,县委家属院有好些跟奶一样上了年纪的老奶奶,以前我姥在那儿住的时候,经常去找她们说话,她们人可好了,奶去了也不愁找不到说话的人。”
孙桂枝,“娘,二丫这提议好,要不你就跟我去住,我敢拍着胸口跟你保证,大全那人只会欢迎你。”
王奶奶笑了,然后摇了摇头,“我哪儿也不去,我现在身子骨还算硬朗,等我真不能动了再说吧。”
她被老王头搓磨了这么些年,如今老王头走了,她就想一个人享受下这种清静的日子。
再者说,她心里很清楚,老人跟子女是住不到一块儿的,住的久了,必定生矛盾,与其以后闹的不愉快,干脆一开始就不要往一块儿凑,距离产生美,比住到一块儿更能维系住亲情。
无论怎么劝,王奶奶就是不为所动,坚持着要自个儿住,王永兵他们也没了辙,只能让王爱军和王胜军平时多往王奶奶这儿跑动跑动,有什么事了赶紧通知他们。
王爱军和王胜军哥俩,也都是孝顺的人,听了立马满口应承了下来。
王美清考上大学的第三年头上,石兰和王晓菲也都相继考上了大学,石兰如愿以偿的跟王美清成了校友,中文系,只不过王晓菲没有考上京城师范大学,而是去了省师范大学。
王美清回家过暑假的时候,都没有看到王晓菲,听王留柱说王晓菲接到通知书就走了,说是去省城有事,说是在省城找了份工作,要自己挣学费。
王晓菲走之前,给王美清留了一封信,托了王爱军转交。
“二丫,
我还是叫你二丫吧,我觉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