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北美那边,有一些问题。”
难怪先生会这样熬夜。
舒白秋心想。
他问:“那先生要回北美吗?”
“不。”傅斯岸摇摇头,“相反,是我不能回去。”
舒白秋没怎么听懂:“不能……?”
室内并没有开灯,两人只借着月色相谈。
朦胧的月影中,舒白秋说着,却见床边的男人俯近下来。
他的唇上也微微一热。
“不早了。”近在咫尺的距离中,吻着他的人缓声道,“早点休息吧,睡醒再聊。”
舒白秋的眼睫轻动,他想起先生还要去书房,便也没再追问,乖乖应声。
“好。”
“先生忙完……也早点休息。”
月色中,身前的男人表情不甚清晰,但舒白秋似乎还是看到他笑了笑。
“好。”
又在那柔软的唇畔落下一吻,傅斯岸将少年安置好,才起身离开了主卧。
室内复又归于了沉寂。
***
只是
这一晚上,舒白秋睡得并不算好。
虽然他没再被噩梦惊醒,但因为担心熬夜工作的傅斯岸,舒白秋清晨很早就醒了。
结果还没睁眼,少年就发现。
身侧居然是空的。
舒白秋微顿,伸手去探了探。
床铺是凉的。
这一整晚……先生都没回来休息吗?
舒白秋坐起身来,在屋内看了看。
室内空无一人。
傅斯岸的确没有回卧室。
不过,在舒白秋想要下床的时候,卧室的房门却被推开了。
“醒了?”
傅斯岸端着一个玻璃杯走了进来。
舒白秋怔了怔,旋即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
少年皙白的腕间,正惯例戴着一只智能表。
想来是因为手表的睡眠监测,才让傅先生知道。
舒白秋已经醒了。
男人走过来,还将手中的玻璃杯递到了舒白秋的唇边。
“喝一点。”
那是一杯温水。
舒白秋抿了小半杯,清甜的水流润泽了初醒后微涩的喉咙。
傅先生是医生,他的确很会照看人。
可是……
舒白秋忍不住想。
可是先生自己呢?
“先生昨晚一直没有休息吗?”
喝完了水,少年抬眼看人,轻声问。
床边的傅斯岸也低眸看他,修长的脖颈间喉结微提,低应了一声。
“嗯。”
“那现在要不要歇一会儿?”舒白秋问,“时间还早。”
说话的时候,少年还把身侧的床被浅浅地掀开了一角。
傅斯岸放下了水杯,垂眼看他,没有说话。
就在舒白秋以为对方没有听清,打算再问一遍的时候。
他的眼前倏然一暗。
床侧的男人倏然俯身,身形整个压覆了下来。
舒白秋原本坐在床中间,却被人推按着,重新倒回了床铺中。
傅斯岸的手撑在他的颊侧,将软枕按得沉陷了几分。
可真正陷下去的,却是被吻得更狠的男孩。
舒白秋被深深吻住,被攫取了气息。他的唇间还带着被温水染湿的清澈水汽,此时却被另一个人寸寸舐过,尽数掠夺。
刚刚那杯水,傅斯岸并没有喝。
现在他却仿佛从心上人的唇间,补足了必须的水分。
舒白秋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突然被亲,甚至他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凶野地被吻。
所以即使亲吻渐深,气息难继,舒白秋也没有过多的惊讶和推拒。
他只是湿着长睫,安静地乖乖承受着这个长吻。
可是,在等到近乎缺氧的边缘,被咬肿的唇瓣终于被放开时,少年却倏然睁圆了眼睛。
因为,放开了他唇齿的男人,此时却并没有像往日那般
停下动作,等他稍缓。
相反,傅斯岸顺着舒白秋清瘦的下颌线,一路吻了下去。
触过少年的喉结,锁骨……甚至隔着单薄的睡衣,到了心口的。
“唔……!”
舒白秋猛然轻颤,长睫洒落一小片细碎的泪雾。
他倏地咬住了唇,下意识地想要将自己蜷缩起来,却被另一股不容拒绝的力度压住了。
身上的男人单手按着他,嗓音比亲吻之前更为低。
“小啾,”傅斯岸叫他,“让我抱一下。”
男人的声线很沉,哑得有些低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