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
这么快时效就到了,她在这个世界的时间也快结束了,顾笙一个纵身跃起,催动了所有功力,在这一刻她甚至觉得体内的每一滴血都榨干了,将所有的力量集聚在一块之后,她朝着奎家父子几人直直攻了过去。如雨般的箭矢朝着她砸了过来,有一支刺入了小腹,她没有停下攻击,她还不能死,她一定要好替姬墨铲除一切绊脚石。
奎家父子被逼的无处可退,能护着他们的剑客已经尽数暴死。
顾笙手中长剑直取奎丞相的头颅。
就在奎家兄弟两人颤颤巍巍,无路可退时,他们眼睁睁的看着身高八尺多的残暴君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个俏丽纤细的女子,这女子本是身着雪白色长裙,但此刻俨然被鲜红染红,宛若一袭火红色嫁衣,是那种灼眼的火红。与此同时也美的惊人。
她脸色苍白,但眼神却是坚毅。
“鬼啊!有鬼啊!”目睹这场变故的将士四处逃窜,一时间残存的叛军方阵大乱。这不是鬼?还能是什么?
方才还是嗜血如狂的暴君,转眼就成了绝代美人,这种事根本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金手指时效,顾笙的身子突然瘫软了下来,她一手用长剑支撑着自己,以便死的没有那么狼狈,方才她已经耗尽了所有精神力,已然到了油尽灯枯。
在奎家兄弟二人正思量如何对待她时,顾笙悠然一笑。
□□都死了,古子羲也死了,奎丞相的头颅还在地上滚动着,奎家兄弟两人即便保命,也难成大器。
“君……贵妃娘娘!”高良已经负伤,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君上会变成了贵妃,但有一点他很清楚,他必须要保住贵妃,否则君上又会像以前一样冷漠无温,像一个没有灵魂的行尸。
奎家兄弟其中一人壮胆道:“不过是个妇人,方才也不知是使了妖术,竟敢将我等耍的团团转!既是贵妃,那我今日就杀了你,让你和暴君天人永隔!”
高良还未赶过来,他被剑客堵住,伤势难测。
顾笙的胸口被人直直刺入一把长剑,疼痛已经不甚明显,她知道自己的时限到了,差不多能走了。她笑看面前的人,无惧生死,唇角溢出一抹讽刺。
奎家人发出恶心至极的狂笑声,“哈哈哈,要是让暴君知道,他放在手心娇宠的美人死在我手里,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顾笙没有倒下,她是白子卿的主子,是姬墨的曾祖,不能死的毫无尊严。
她还在笑,天地交界之处,是残阳如血的颜色,她看见了她的白衣少年缓缓朝着她走来。
子卿啊,她的少年来了。
“噗——”奎家兄弟话音刚落,一把□□直入他的胸腔,穿破身体,当场暴死。
其中一人也未能幸免,顾笙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她看着奎家兄弟二人在她面前倒下,刚要侧过头去看,就见姬墨只着一件中衣,大步朝着她走来。
“阿笙!”
他唤了一声,嗓音喑哑的不行。
顾笙好像听见了回声,又似乎听见了白子卿在唤她,“主子!”
她落入一个结.实.温.软的怀抱之中,看见近在咫尺的脸,顾笙无法言语,只是笑了笑,她太累了,很想睡过去。
风起,满山的枫树叶红艳艳的一片,姬墨搂着怀中人,此前根本没有察觉她竟是如此清瘦羸弱,她的脸色渐渐发白,一身白衣早就染成了艳红色,如此躺在他怀中,与梦中的景象逐渐重合。
姬墨不知道如何处理插在她小腹的长剑,他抱着她,伟岸的身子在发颤,“朕不允许你有事!你听见没有,朕不准你有事!”
男人哭了,泪珠砸在顾笙脸上,可顾笙却在笑,因为她看见了她的白衣少年。
枫叶沾着血,自男人身边拂过,像逝去的灵魂,很快吹散在了天际间。
高良带着援兵继续厮杀,他守着他的君上和贵妃,听见君上压制的痛苦仰面嘶吼的声音,高良突然红了眼眶。
那个被世人称作是妖女的细作,她用她的命,救了君上和君上的江山。
不知为何,高良脑中总在不断闪过贵妃的样子,还有她亲手做的水煮鱼。
秋日西垂,染红了眼前的一切,山风仿佛奏起了丧曲。
高良第一次看如此狼狈的姬墨,他搂着顾笙,背影在颤抖,一手捧起了顾笙的脸,在她染了血的面颊上轻轻的蹭,“顾笙,你跟朕说清楚,你是不是从未爱过朕?!子卿是谁?你告诉朕,子卿到底是谁?!”
姬墨不相信,他堂堂一代君主,会输给一个查无所踪迹的人!
而顾笙这次是为了他死的。
她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但为何又念着旁人?
他不解。
姬墨一直很想知道一个答案,他要她亲口告诉他,“顾笙!你醒醒!你告诉朕,朕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人?”
“朕不准你死!”
“没有朕的允许,你不能离开朕!”
“谁准许你随意离开朕的!顾笙,你真以为朕在乎你,你就能不听朕的话了么?”
“朕不准你走!”
男人嘶哑的低吼在山间回荡,这声音如杜鹃啼血,声声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