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说什么……
另一边,周辞渊安排完事情,外头马车也备好了,周辞渊便拉了崔茂怀,连带简伯光和阿秋曹垒坐了另一辆车,一道回城。
陛下午后回宫,昨夜山上叛乱,城里、宫里不可能太平。那边自有将领平乱,周辞渊呢,这会儿带钦御司的人回去,就是负责检查监督。确保城里宫里不会潜藏危险,以迎陛下回宫。
崔茂怀不知周辞渊怎么跟陛下说的,反正是大大方方把他从行宫带出来了。这一路身边都紧跟着钦御司的人,私密话不好说,崔茂怀也就没问。
车轮上裹了草,奔行在满是积雪的山路上,随着山道弯转,疗养山庄的烟火看的更清楚。冲天的浓烟也像积压的厚云,重重压在人心上。
崔茂怀再不忍看,撂下车帘缓缓靠到身后裹着暖率的软垫上……
路上如何颠簸不提,到了城下,城门紧闭。是周辞渊出示了令牌,才带着崔茂怀一行进了城。沿路有禁军和巡城司的在巡逻检查,但有周辞渊,这些都不必担心,顺利回了延善坊。
马车一进里坊大门,就能感觉到沿街门窗纷纷开了缝,背后一双双眼睛偷偷在往这边瞅。
常妈妈和须金勒、崔二听到动静,忙带着人迎出来,阿秋喊阿活背崔茂怀下车,须金勒却先一步上来,执拗的把崔茂怀往背上扛,阿秋、崔二也只能两边小心扶着,几人先带“晕厥”的崔茂怀回屋。
“崔爵爷受了惊吓,陛下口谕让他回来养着。你们好生照顾,不可让人搅扰。”
周辞渊这话是在外面说的,实则就是替崔茂怀挡了之后旁人的打探。确定这边没事了,周辞渊才又领着人匆匆离去。
崔茂怀被须金勒背回屋,众人一翻折腾,看伤的,喂水喂饭的,沐浴换衣的,等全部妥当,崔茂怀瞅了眼面带担忧、忐忑的众人,具体情况他不好说,只安抚众人说没事,又安排人去照顾简伯光。等人走了,才和常妈妈、须金勒说了大概,至于他救驾的事,一句带过。
常妈妈则跟崔茂怀细说起昨夜外头的动静,家里如何,今早里坊大门不开,全城戒严……
而就在崔茂怀躺在暖被窝里揉着虎王跟常妈妈说话的时候,城外二屏山行宫到盛安城再到皇宫沿途禁军往来不绝。
陛下,起驾了。
周辞渊检查了一圈,又催马出城迎驾。陛下的金车后,跟着所有在行宫臣子的车辆。另有三架囚车,头一辆蒙着布,里头是浑身烧的滚烫早晕过去的苏昭仪。
另外两辆,关着鲁王和晋王。二人此时哪里还有平日的贵气模样,去冠卸袍,寒冬腊月只着一件单衣,蜷押在狭小的囚车中。
前面的鲁王呆坐的囚车里,任满身落雪,始终一动不动。后面的晋王却是跪在囚车中不断磕头,朝前面喊着:“儿臣罪该万死,只求父皇救救母妃,她什么都不知道……”
额头的血混着融化的雪水早流了满脸满襟,声音也早喊得干涩嘶哑,真真让人不忍多看多听!只可惜,押送在囚车周围的都是钦御司的人,对于这些见惯了权贵血泪的人来说,晋王这模样,顶多也就能让他们在心里叹一声:
果然是落架的凤凰不如鸡。
求可怜?
试问,陛下没露出不忍,谁又敢可怜?!
晋王的哭求一直进了皇宫,群臣上殿。半个时辰后,禁军和钦御司兵分几路,手捧圣旨,盛安城中顿时不知多少府邸被抄,男人披枷带锁,女子嚎哭求喊……
而在宫里的众臣,也有当殿被罢官下狱的,大朝之后,数位大臣又被请去了御书房,直到天黑,几人才得出宫来。
朱相自是被陛下留到最后的重臣之一,有小内侍亲自打灯照明送出来。朱相才上了自家马车,一路回家,临近府门,听到里自家府邸后街上传来混乱的啼哭求饶声,朱相心知是邻居阖家被查抄下狱,也只能叹息一声,由车夫扶着下了车。
旋即,身形一顿,偏头就见路尽头,有人立在那里。见他看去,便抱拳深深行了一礼。
朱相却只当没看见,由着跟了他半辈子的老车夫搀扶他下车,然后府里的小子得信也纷纷迎出来,一帮人便一道回府了……
直到朱府大门关合,息风才牵马上前。
“主子,您亲自来替崔公子道谢。那威扬公和谢家,需要去吗?”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