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古代男男,尤其是曾看过的古代春-宫绘本里,似乎描绘的多是纤瘦清秀的少年郎。
但此时再看,洪霖虽让人扶着,面带病容身姿微躬,却已然是比崔茂怀还高大健硕的……汉子!也全无俊秀的描述,更确切的说法是——帅。
加上脸上那道横跨鼻梁漫延到两侧耳朵的“分割线”,虽然确有几分可怖毁容,但也莫名多了几分狂野感……
“仆,洪霖,拜见公子。”
洪霖进来,甚至没有看崔茂怀一眼,毫不犹豫的下跪,磕头。口自称仆。崔茂怀说不清当他留意过洪霖身姿容貌之外,最后看到洪霖那双眼睛的感觉……
麻木?空洞?行尸走肉?
“起来吧。”
崔茂怀忙过去亲自将人扶起来。站起身的洪霖依旧敛目躬身站着,形如雕塑一般。
面对这样的人,崔茂怀本欲的询问和想说的话尽皆咽下喉咙。想了想直言说了将他从迁西侯府要来是为了什么。“不过当前还是以养伤为主。就是酒楼开了,你也不必急,先把身上的伤彻底再说。”
“是。谢公子。”
简短初唔之后,崔茂怀好几天都再没见过洪霖。他如今也实在是忙。
明日就是这月最后一天,与自家有关系的,生意上来往供货的,山上、酒楼雇工的工钱,都是月底这天结。虽然潘家斌和崔才已经算了数出来,可是无一不得崔茂怀过目。
这些也算惯例,崔茂怀之前也干过。
然更麻烦的是,点心铺子里各种点心酿酒需要的原料、馅料,礼盒、酒罐,可不是想买多少就多少的,多了家里既没地方放,更占用钱财。少了则可能忙碌时紧缺,供应的店铺一时供不上货。从前这都是依照一个月的销售量预估,然后在月底结钱的时候跟对方定下下月的需求量的,并以每十日为期送多少货过来……
“之前我们柜上、酒窖、厨房统计出来,都是由常管家一起再算过才确定数量的……”
“是啊公子,除了铺子里点心酒水这些所需,还有厨房的柴火,家里这么些人一日饭食所需的米粮菜肉,牲口棚里乌骓和毛毛的马料……”
“另外,简先生说了好几回,问还能拨多少钱出来,如今山上该种树了,赶春耕农忙前人力好找又便宜,最好能再添些劳力……”
崔茂怀:“。。。。⊙﹏⊙b。。”
感觉之前如果是带着百分百的期盼值希望常伯快点醒来,那么现在,他的期盼值能直接飙升到百分之两百!
最终,崔茂怀开启了群策群力的战略,熬了大半夜总算把家里每月的大帐搞出来了。
对此崔才倒是挺愧疚,常伯出事后,按道理他就是代管家了。虽然家里之前也明确没分出个正、副管家,可能力总是最好的证明和信服度,常伯出事后,家里自然而然就由崔才事事负责了。
只是,崔才办事不错,也识字会数,若单论买卖他自是没问题。可是涉及预估、且是弯来绕去,一笔账跟另一笔、或另几桩事都有交集,他就有些搞不定了。
“没事,咱俩一块适应吧。”
崔茂怀眯着眼打着呵欠安慰了崔才一句,然后渡过了极其充实忙碌的一天。
然而月底结账下月单子都处理完了,崔茂怀也根本没能享受到“一劳永逸”的美事,由崔才和常妈妈陪着开始游荡在西市东市,为酒楼的软装修定绢帛,纱锦,绿植,各种摆饰。
当然,更重要的还有一件:
“公子,如今厨子也算有了,新开业或者不需菜品太多可以像咱们家点心铺子一样月月上新菜。可是,您布置的舞台,说书唱曲的您准备从哪儿找?这可没多少日子了,总得先学了您的故事,再编排练练才行吧?”
崔茂怀:“……”
忙的差点把这一茬忘了。
酒楼的人事,他之前就和周辞渊商量过,包括说书表演节目的,最好都是自家人。便是先期不搞什么女儿家的歌舞表演,说书人,也得是口齿伶俐,且能看准环境,调动客人情绪的,间或给自家酒水菜品点心插广告。
崔茂怀疲累之余,其实首要的想法是要不直接用周辞渊给他的人好了。
可是静下心来细想,这回的酒楼,从建设到后期需要的这么些人,周辞渊宁可帮他全城寻合适的,也始终没有直接图方便给他自己府邸的人。最主要的原因,是周辞渊再为他打造自己的班底。
任何时候、任何事,有属于自己的人,直接忠于自己的人,总是会方便也放心的多。
崔茂怀不聪明,可是周辞渊的这些所作所为,从前爷爷也为他同样做过。他又哪里看不明白?亲人之外的人,能这么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心里若说不感动,那就太没良心了……
“嗯……直接贴告示吧,招聘启事。写明了条件、招来干什么,特别注一条,咱们找的人绝对不涉及皮肉生意。还有,一旦录用,月钱丰厚,可是必须跟咱们签身契。”
“好。”
崔才迟疑着点头。甚至直接按照崔茂怀说的,将用工合约一般的身契也写好了,一并贴在招聘启事旁边。其中明确写明,合约五年,五年后自动自动恢复自由身。同时写明了保密条款和违约条款,违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