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
崔茂怀看了只觉得无奈,虽然崔茂琛说的基本都是实话,但他还是得说明。
“也不尽是为你。说到底,你摘花是为了帮我,人家孩子也算帮了忙,失了花的人家更不必说。你只要妥当做好送礼这一环,也就是了。”
“嗯。”
崔茂琛点头,眼睛却只顾着另一只盘子里表面做菊花状的重阳糕,两口将手里桂花味道的吃完,立刻取了一牙菊花的,继续吃。直到一块糕吃完该走了,才一拍脑袋道:
“差点忘了!二哥二哥,大哥让我跟你说,若是再出新酒,有余下的务必帮忙留几坛!他有用处。”
“什么时候要?”崔茂怀问。
“大哥说你重阳肯定忙,等重阳这几日过了他再派人来取。”
崔茂琛说着,凑近崔茂怀笑嘻嘻八卦道:
“二哥你不知道,您送酒来不是提到女儿红吗?我听府那边的人说,大哥其实根本没想到这一茬,也是盛安不大流行这个,女儿红多是南方的习俗。可您一提,大哥上了心,当真准备酿女儿红来着,哪想酒一开,大哥闻着酒味就先忍不住了。当天就喝了一大坛子!”
崔茂琛捂着嘴忍不住偷笑:
“别看大哥平日不怎么喝酒,可我听母亲跟辛姑姑闲聊说起过,大哥在草原几年,养的也越发喜好烈酒,其实不是不喜欢喝酒,是觉得这边的酒味淡不合口。正好二哥的酒合了大哥的心意,可大哥想着女儿红,剩下一坛终是忍着酿了四小坛女儿红,埋到院子里的花树根底下。哪想……”
“这事不知怎地被大嫂知道了,当晚就哭闹不止。直嚷嚷着说要是大哥心里没她们娘仨,她们立刻回娘家去,女儿洗三礼办的不伦不类,女儿红要别人说了才准备,却是弄出四坛来,这是个什么数,谁家会给孩子这么备酒的……”
“大哥要酒是要再酿女儿红,那你现在就先带一坛回去。”崔茂怀听了立刻道。
“才不是呢!”
崔茂琛撇嘴,满是不耐,“我问了,大哥要酒是想带给自己从前战场上的兄弟。至于大嫂二哥您别管更不必咱们操心,大哥当时就问大嫂呢,说那她觉得哪个数好,直接把多出来的酒砸了就是。当晚大哥还赏了大嫂身边的何妈妈四十棍,说她不守本分搬弄主人是非,若非顾念她是大嫂的奶娘,那老货怕当场得交代在那……”
崔茂琛说完了八卦,吃饱喝醉,离开前还瞅了眼院子里正跟大家一起忙碌干活的须金勒。问了声“须金勒跟不跟我走啊?”,须金勒压根连头都没回,崔茂琛立刻一脸委屈,冲崔茂怀道:
“二哥,他不理我呢!”
崔茂怀笑笑没说话,只揉了揉崔茂琛的后脑勺,“走吧,路上小心些。”崔茂琛这才走了。
送走一位,崔茂怀转身到厨房看着新备出来的两只礼篮。里面的酒、糕、点心,都同崔茂琛带走的一样,但篮子中央,却各装饰插着一支名品菊花。
色泽艳丽,栩栩如生。
不知道的远远看着怕都会以为是刚采来的鲜花,但离近了看,才能发现两者不同之处。若再用手触摸,方知这是干花。
常妈妈的手艺总能刷新崔茂怀对古人的认知。
但这会儿可不是感叹古人智慧手艺的时候,而是,这礼备下了,到底该不该送?又该由谁送去呢?
骑在乌骓上,崔茂怀仍有些犹豫,身后阿活挑着担子,担子里前后各放一只礼篮。
崔茂怀其实是想等到明日平安再来买点心时候让他将礼篮带回去,但这份礼主要就是为了答谢之前采花送花的人家,紧赶慢赶赶在重阳糕和新酒上柜前,也是为了显示自家的诚意。拖到明日再送,意义可就大打折扣了。
而金襄郡王府,怎么说都是王府,让家仆去送始终不妥,于是,崔茂怀还是出来了。
走过靖安大街,穿过东边两坊再往北走,就是崔茂怀曾去过一次的平乐坊。过了平乐坊,与皇城平行的这处里坊名为归德坊,正是兴阳长公主府所在的地方,归德坊再往北就是开明坊。
到了这边,行在里坊之外,总能看到坊墙上开的门。
勋贵品级高的,大门可以开在里坊墙上,这是实打实的身份象征。同时比起需要在里坊里绕圈再出来的人家肯定方便的多。
崔茂怀还在沿路看金襄郡王府几个字,远远地,就见前面一处府邸前人头攒动,不断有人在大门里外跑来跑去上下四处探望。
崔茂怀默默走到跟前,随着跑动的人群也看清了这家大门上的匾额,居然正是他此行的目的地——金襄郡王府。
而且一眼就看到了相识的人影。
曾到铺子来买过点心的王府老仆,记得周辞渊称其为,归伯。平安似说过这是归管家。
崔茂怀站在门口,对着忙碌焦急的人群正不知该如何叫人,归伯转头间却已看到了他,缓了脸上焦急之色,走来招呼道:“这不是崔东家吗?”
“归管家!”
崔茂怀忙下马打招呼,顺便问道:“这是?”
“嗨,让崔东家笑话了。我们老王爷养了只小宠物,今日宠物的旧主人来,也不知怎地,小东西竟弄断锁链跟着一路到大门口来了。这不大家伙正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