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金大雕仗着轻功了得,身轻如燕,几个翻腾翻上山腰树梢看得一人一马慌乱狂奔,知道是之前那小子无疑,继而施展如燕飞身、白云追月,心里暗道,不出五分钟上下,那小子定是自己囊中之物。
管下我因为喝了那驴叫春,且怕身后有人追杀的紧,完全忘记了身有皮囊,不知疼痛,信马狂奔心上犹如波涛翻腾,洪高不泄,可怜那匹黑马,被他抽得惧怕,也是没命飞奔。金大雕看着快要追上,管下我觉得奔马腋下长了翅羽,两腿夹的甚紧,金大雕此刻只跟他保持了一个速度,看着唾手可得,又差那么一分一厘,金大雕又急又焦,顿时发劲飞出,犹如一个金蝉脱壳、猴子摸蕉,管下我觉得后面飞影幢幢,知道是轻功了得的金大雕无疑,心中哀叹,前脚走了狼又尾随了雕,难道活该命绝于此,只是死也不甘心,宁愿摔死撞死也不愿被那些怪人拿了去。
只觉得肩头被他钩爪一抓,听得那怪人吼道:"没处跑了吧,还不束手就擒!”管下我绝望道,我命休矣,不曾想,前面就是山崖崖头,骑马入涧,一头栽下,崖断百丈,顺着个瀑布,管下我连人带马,直直跌落崖下深潭,金大雕追的紧,也跟着他直接跌过崖头,划了个弧线,跟着管下我和马跌落崖底寒潭中去。
因为崖头离寒潭甚高,管下我这一身重力掉落,直接扎入潭心,看到潭中壁上有根树桩样的东西,没命似的紧紧抱牢,不想那树桩比铁还重,瞬间将他带入潭底,水里压强甚大,他瞬间觉得五脏六腑都被压了个碎。这感觉离死亡是如此的贴近,瞬间觉得死亡就是心底愿望、身边孪生,他看到了之前四十年浑浑噩噩百无聊赖的人生,管靳已经离身而去,他最后一次回到故土,卖鱼的老妈头发花白,老爹再也不能杀猪,走路一步一颠簸,两老人走过来,流泪对他说:“我的儿,你可算知道回家了,这回我和你老爸都想死你了!”他抱着老妈,抽泣不已,杀猪匠老爹突然抽出个杀猪刀要刺他:“你这狼心狗肺的,种猪都知道交配,养了你几十年,却不给我们老两口抱上孙子!”
管下我急忙松了那块木疙瘩,潭底突然一个急骤的漩涡,他感觉被一股巨大的吸力抽了下去,他只觉得打了无数个翻旋直下,沉重的跌落在一个冰冷的地方。
金大雕从潭里探出鸟头,左右环顾,竟然找不到了那小子,越想越弄不明白,怀疑他挂在潭底挂壁洞口,几个鱼鹰深潜,没有发现蛛丝马迹,又从水面袅出半个头来,才发现,那小子连人带马,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心下满是嘀咕,莫非那小子吉人天相,冒犯不得?
且说那管下我跌落深潭,不曾想垂死挣扎慌乱中所抱的那块木头,是个质地最为坚硬的铁桦树疙瘩做成的木匣子,比钢铁还要坚硬百倍以上,抱着这块木头别说浮起来,没有把你沉入万丈深渊就不错了。哪知那管下我沉入无底深渊,以为必死无疑了,不曾想那个潭底是块蚀地,也就是我们平时说的额斯特地形,也就是熔岩地貌,在深潭底下还有几处被浸蚀的溶洞,好像土拨鼠的家一般洞下有洞,管下我抱着铁木匣子狠狠一撞,刚好把两洞之间的岩壁撞碎,潭底像放了个漏斗,径直往下层溶洞猛灌,那金大雕跳上潭口,发现瞬间潭中犹如蛟龙搅动,顿时也是惊骇不已。
管下我随波逐流,突然被一个熔柱挂住,溶洞底下长长的隧洞穿堂而过,清冷让他打了个寒颤,他无力的睁开双眼,却看到一副美轮美奂的景象:熔乳奇特,有如孔雀开屏者,有如彩霞灿烂者,有如凤舞九天者,有如斑斓彩灯者…如梦如幻,似非人间管下我嘴角泛笑,暗想能死在这么个洞天福地,岂不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正胡思乱想,却看到自己所骑黑马也被流水冲击下来,那马冲到他跟前,也甚是狼狈,掬足拐脚,几次跌倒下跪又支腿起立,不由为这马也为自己怜惜:马儿尚且珍惜生命,几跌几起,自己况不如马呼?
他翻身躺于冲溪侧,胡乱中却看到跌落潭底时慌忙胡乱中抱住的那块木头疙瘩,那块比铁还沉的疙瘩,马儿都跟着冲了下来,那东西岿然不动,他不由暗暗吃惊,撑起身躯蹒跚前行,看它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待至流水中,好在水才淹在脚踝处,往流水去的方向,是条幽邃如梦如幻的流水和溶钟石组成的隧道,管下我摸了那疙瘩不曾想那是个木匣子,要拿起来,谁知那东西连着涧底,自成一体了般纹丝不动,他只好花了很大的劲打开木匣子,发现里面有一柄钝剑,斑驳覆泥,乍一看犹如一把泥塑的剑,其貌不扬。觉得那东西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凭着这个比钢铁还重的要命的木匣子,这东西绝对不是个简单的物件,他抓起时,那柄剑果真沉重,少少也得有个三四十斤重。
他吃惊道,这东西那么重,别说耍起来,累也得把人累死,除非像关二爷那种天生神力的。那木匣子他肯定是拿不动了,好不容易取了剑,把木匣子面板合上,却发现匣子面上用小篆刻了四个字:寒星如意。
这下管下我更加肯定了那东西的不同寻常,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又把木匣子捞起放于湍流石柱下,先带上那柄剑,日后还有机会,再回来找那个木匣子。
他跟着湍湍不息的流水缓缓而行,前面应该是个深邃幽长的出口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