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俞少侠三人如何担心挂念管下我安危,话说那管下我跟着逃匿的途中,由于惊魂不定,更加卖劲的拍马狂奔,待四人跑直一山道时芦草树影颇为丰密,前面三人约莫感觉他还跟在身后,因为马蹄跟得紧,他马儿被他拍的吃痛,就打右拐且奔,有那么点想超车的意思,不想跑着跑着,前面看不到了俞少侠等三人。
他刚开始以为自己跑前头了,放慢脚力回头观看,却不想后面也没有三人的影子,又吃紧往前奔,三人也杳无人影,不由暗惊:刚才那树丛是不是个分岔,已经把他和众人岔开了?越是危险时刻,越是要考验心理素质啊,回想起刚才自己那个怂孬狼狈样,用抱头鼠串来形容都算光彩了吧。这样在俞少侠面前怎么做大哥啊,在杜芷衡面前哪像个爷们啊,横竖是死,刚才那个表现,最是丢人丢大了。他平静了下心绪,要去怀里摸那瓶睽违露喝上一口,不想酒瓶也不见了,只能凭感觉辨别方向,垂头丧气的慢慢行路。话说山道曲折迂回,他走了一遭,不曾想又反方向折了回来,如果贾峙、金大雕等人追上来或者还没走,不出办个时辰,他很快就自投罗网了。
他骑马四望,不知道东西南北,四周山高林密,这是他穿越之后第一次感到挫折和无力。暗想,自己这么瞎走,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找到俞少侠人等。正想着这事,忽然听到林梢苇丛山道下有人叽叽喳喳的说话道:“金刚山金大雕那厮,贾老爷子交活,并吩咐咱一块押镖上道,那小子想贪前功,仗着自己轻功好,先行给贾小爷护镖先走不等咱等,显然是不把咱等黄河四鬼放在眼里。”
“等下照过面,让咱大哥给他把毛撸干净,咱二哥给他开膛戗皮,四弟你给他充气推拿,我给他上好酱料,咱兄弟把他做成桑拿烤鸡!”
那几个人齐声叫好,管下我知道那是几个江湖怪咖,而且又是对方的人,不由吃惊勒马回头,那几个人耳尖,听得动静,翻筋斗先飞过来两个,吭哧吭哧跑过来一个袒露肚子的疤瘌光头,最后闲庭阔步走过来那个有点人样,其余三个黑乎溜湫、骨骼怪异,五官东拼西凑,面骨东倒西歪,活脱脱地府小鬼,阎君跟班,简直跟从黄河淤泥底淘出来的一样,怪不得叫黄河四鬼。
四个怪人看见一人一马,不由对视大笑:“竟然有个活人,咱黄河四鬼经过的地方竟然还能有活人?”
“活是活不成啦,就是要怎么杀,大家给个意见,依我之见,抽千了好,先放血,在渍腌,做得干细干细,瘦的跟老三似的。”
那瘦怪人叫到:“老四,你是想做成腊肉吃不完吊起来存放做入冬口粮吗,我就瘦的跟猴似的,你看不爽?不爽咱比划比划!”
最后到的那个斯文点的就说:“别吵嚷,听大哥的!"
那老大说:“看那小子皮相精美,不似乡野匹夫,老二,看上没,要不就给你这身皮囊,给你换
个脸?”
那斯文的道:“好是好,但咱嫌带着麻烦,但是现在把人皮割下来,日炽酷热,也就坏了,还得带回鸭嘴滩,很是费事。”
那老四鼓嚷嚷道:“我最见不得漂亮的男人了,看我给他喂些赤汞,让他死时头脸胀如发面,看他还怎么帅。”
那老三就打趣他道:“不要怪别人长得俊,该怪自己长得丑,长得丑,婆子被别人顺拐很合乎天意啊。依为兄的意思,你靠这能搅动黄河的醋劲过日子,也是甚妙。情稠伤生,多恨残活嘛。靠着嫉妒仇恨也是能长命百岁的。”
那老四猴急跳脚:“乌鳢怪,一天不打,闲得骨头酥了是不,来练练!”
老三道:“肥田螺,来就来!"
那老大喝道:“吵嚷嚷啥,没把人杀死,都被你们吵死了,老二,问那小子干嘛的。”
管下我听了那几个怪人像讨论杀王八一样讨论着宰杀他的多种杀法,不禁抖如筛糠,那老二问他道:“问你话,你是何人,到此做甚?”
管下我嗫嚅道:“去北塞姨娘家上做甚?”
管下我此刻只想活命,只能尽可能想着巴结他们的话:“去接表妹,不曾想…不曾想路上被歹人所劫,也是四个人,还说他们是黄河四鬼,小的觉得他们是假李逵,如今四位老爷俱在,个个英雄豪杰、光明磊落,小的死不足惜,只求四位爷帮小的找回表妹,也可以雪几位被人冒犯之耻。”
那黄河三怪、四怪听说有人假借他们之名做恶,本来已经是恶贯满盈、罪恶滔天再加点恶也是涓滴入海不值一提,可想想便宜被人家得,恶名让自己担,不由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手刃冒充之人。那老四道:“你表妹哪里人氏,长得怎样?”
管下我道:“表妹长于塞北胭脂山下,今年才妙龄十三,不施粉黛,略胜西施,才着罗裳,舞逊飞燕。小的悔恨啊,请几位爷给小的做主,小的死也可以瞑目!”
那老四不听还好,一听更是气冲牛斗,呼啦啦冲撒过去,把一根碗口粗的树齐齐砍断,管下我冷汗津背,自己要是那颗树既不是性命休矣?
那老四发泄一通,就转回来扶起管下我道:“小子,你的事爷爷管定了,从今日起,你只管跟着爷爷,直到找到那几个冒充爷爷的歹人,待爷爷杀了他们,你的表妹送与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