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交卷铃声响起的那一瞬间,切原赤也“啪哒”一声倒在桌上,整个人的色彩变为惨白惨白的灰,人生自此失去颜色,成为一具苍白的空壳。
“虽然代价惨痛,但切原同学及格了。”我一边回忆往事我一边对迹部大爷说,“为了成绩达标能继续参加网球部的训练,一切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虽然迹部大爷诚邀我参加冰帝网球部集体补习大会,但他对我的教学水准认知甚少。为了体现我在补习史上可靠杰出的战绩,我给迹部景吾深情并茂地讲述了我的第一位弟子求学的全部过程。
惨是惨了点,毕竟我是斯巴达教育的有力簇拥者,但比起我的教导者的日常作风,我认为自己已经足够温和友善。
“很好。”听了小海带的起死回生的奇迹故事,迹部景吾非常满意地点头,十分赞许地说,“就这么干。”
没错,他也是斯巴达教育的支持者,我们两个魔鬼一拍即合。
“喂喂,你们过分了吧……”旁听的忍足侑士冷汗直流,怎么听切原君都太惨了点。他们冰帝的慈郎同学纵使上课睡觉下课也睡从不听讲一片白纸,也不能如此迫害他啊!
本着微弱的队友爱,忍足侑士决定最后挽救队友一把。
“安和桑,你知道慈郎的性格。如果你要他仔细感受课本的爱情,他可能感受着感受着就睡过去了。”忍足侑士委婉提醒。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就算是迹部也不能让慈郎时刻保持清醒,你以为他睡神的称号是空穴来风吗?
“放心好了忍足君,我会因材施教的,你多虑了。”我当然明白这一点,优秀的老师从来不只有一个套路,他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只要是人,一定存在弱点。利用他渴望的诱惑他,利用他恐惧的威慑他,威、逼、利、诱,不外乎此。
忍足侑士:不,我指的是稍微对慈郎雅撒西一点,不是要你用刑训手段拷问他……
我:开什么玩笑,你是在小看我从太宰治那里学来的刑训技巧吗?就没有我搞不定的犯人。
犯人,呸,慈郎同学,把你的全部交给我吧,我会温柔地对待你的。
忍足君的确把我想象的太过坏人,当初那样对待切原弟弟是因为他无可救药,而慈郎同学还没有病入膏肓。最重要的是,他的弱点一目了然。
“慈郎同学,看到那座特意为你买的糖果塔了吗?这张卷子你做不到及格,它就归我了。”我将一张国文练习卷拍到昏昏欲睡的小绵羊面前,语气严厉,“听着,你老婆要归我了!不想被绿就好好做题!”
“谁会把糖果当作老婆啊,即使是慈郎也……”宍户亮吐槽吐到一半,只见刚刚还眼神朦胧的芥川慈郎一下惊起,身后燃起斗志的火焰,抄起笔疯狂输出。
“很好,保持这个势头,你可以的。”我满意点头,教鞭一甩,“啪”得打在宍户亮面前的桌子上,“宍户同学,你卷子写完了吗?”
没写完你做什么吐槽役,快给我做题,动起来!
面对我教导主任般的肃穆眼神,宍户亮哽了一下,默默捡起笔,苦大仇深地盯着数学模拟卷。
“向日君~你在看什么呢~”我微笑地走到向日岳人身后,弯腰看着他勉强写了四分之一的试卷,亲切地用教鞭指了指第一题。
“这个题目,我至少讲过三次了吧?还错,嗯?”
温柔似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像情人间的低语呢喃,如果忽略我咔擦作响的指节,还算是挺美好的一幅画卷。
“不不不我马上改马上!”你不要过来啊啊啊啊!
“大家都很努力,老师我非常欣慰。”我迎着迹部君赞许中掺杂着敬畏的表情,内心波澜不惊。
我猜他对我的工作效率有了全新的理解,作为一位十佳员工,无论多么刁钻困难的任务在我眼里也不过是毛毛雨。一旦进入打工模式,魔王大人无所不能。
我不会让你们打破强者的不败战绩,就算下一秒世界末日,你们也得给我把这一页单词背了。
一星期的魔鬼特训很快结束,让我们考场见真章。
考试当天,在闹钟铃声响起的前一秒我飞速睁眼,眼冒金光,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
“今天就是决战的日子了,我定要将迹部君斩落马下。”我一边咬着涂满果酱的面包一边低头翻书,一只绷带缠绕至虎口的手从我脖颈后绕过,金色的丝带将长发束起,木梳的梳齿从发间滑过。
“很有干劲嘛千夜酱。”太宰治难得早起,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根金红色的丝带对我晃晃,“今天戴这个怎么样?旗开得胜的好兆头哦。”
“太宰先生居然信这些吗?”我乖乖坐在沙发上让他给我扎头发,争分夺秒地继续翻书复习。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吧?尽人事,听天命。”太宰治起手还有些生疏,但很快熟练地将碎发一点点梳顺,金色丝带在他指尖穿梭,精致复杂的系结逐渐成型,像从发间绽开的花。
“是这样啦,但我只信前半句。”我伸手想摸一摸头上的绳结,不小心触到太宰治的手,又收回来,“不需要听天命哟,胜利女神永远站在我这边。”
“唔,那……要一个鼓励的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