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的移动,调整,牢牢锁定了东莱城下的胡骑阵列。
阿吡罗心道不好,刚要先发制人,发起进攻。结果号令还没冲出喉咙,对面黑色的炮筒便喷出一股股长长的火焰,炮1弹如雨点一般铺天盖地,伴随着巨大的闷响,震耳欲聋!
东莱城下的胡骑根本还来不及做出反应,第一颗炮1弹已然从天而降,在砸到地面的瞬间,内装火药的膨胀撕裂了外表的金属弹壳,无数弹片如飞蝗一样,在人群中四散迸溅,轻则见血,重则殒命!
然而,这还只是以一颗落下的炮1弹。
阿吡罗不由自主地抬起头,视野所及之处布满了黑色的铁球,几乎笼罩战场上空。而更可怕的是,对面的边军在第一轮炮击过后,行动迅速地调换第二批炮车上前,已经再度开始填装炮1弹!
“闪开!快闪开!”
只来得及喊了这一句,阿吡罗的声音就被淹没在隆隆的爆炸中。
他也是倒霉,为了彰显武威而站在军阵的正中,身后还竖着野狼旗,简直就是现成的标靶,不要更显眼!
“小心!”
身旁的亲卫一个纵身飞扑,将还在马上的阿吡罗扯落在地。
下一刻,一发炮1弹便落在两人不远处,巨大的冲击波迸发出无数散碎的弹片,瞬间将战马削得血肉模糊。
饶是避开了致命危险,阿吡罗依旧感觉右肩剧痛。
他微微转头,扑倒他的亲卫半个身子都没了,腔中不断有鲜血涌出,连个声音都发不出便没了性命。
而他自己自己稍微幸运一些,只被炸掉了一只胳膊,断臂已然不知道飞去哪里。
耳边充斥着一声
声惨叫,原本骁勇善战的下属各个浑身浴血,惨不忍睹。有些是被炮1弹崩裂的碎片炸伤,有些则是因为被炸碎了火油瓶,火花点燃了迸溅出的火油,大火熊熊燃烧,原本用来杀伤敌人的利器彻底反噬,沦为本方的噩梦!
传说中鬼蜮一般的场景,如今真实展现在眼前,让还处于剧痛中的阿吡罗有些恍惚。
不对……怎么会这样?!
原本不是应该是黑甲军受伤,黑甲军被烧死,黑甲军崩溃败逃吗?!
为什么……明明祭出了火油瓶,竟然还会惨败至此呢!?
城下已然哀鸿一片,看得城头守军心惊胆战,满脸惊惶。
西胡部族普遍尚武,骑兵列队冲杀之时悍不畏死,可眼见着同族被铺天盖地的炮1弹炸成肉泥,每个守兵的心中都被恐惧充斥。
这……这……这不就是天神的雷霆吗!?
有胆小的兵丁,膝盖一软直接跪倒在城楼,口中喃喃念叨着旁人听不懂的话,一次又一次的磕头叩首,祈求天神的宽恕。
恐惧是有感染力的,开始的时候只是一个人,可随着一枚又一枚的炮弹在城下反复耕犁,越来越多的人跪了下来,有人甚至吓得痛哭失声。
最后,还是阿吡罗的亲弟首先回神,拎着鞭子抽起了几个亲卫,吆喝着要他们去开城门把叶护阿吡罗抢救回城。
城上的兵丁一早就被炸的脚软,完全没有了之前冲锋陷阵的骁勇,哆哆嗦嗦下去开城。
然而还不等他们有所动作,城外的黑甲军便已经开启了第二轮的炮击。
轰轰轰——轰轰轰——
这次的目标是城门。
封恺命令十门线膛炮齐齐发射,一轮下来再接另外一轮,完全不吝惜弹1药的打法,碎砖石横飞,硝烟漫天。
下去开城门的胡兵可是倒了血霉,还没靠近就被震得站立不稳,巨大的冲击力直接震坏了脏器内腑,耳鼻流血,连起身都艰难。
这样过饱和的攻击,让原本就不甚坚固的城门轰然倒塌。东莱城的南城墙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缺口,崩塌的城楼摔死了不少在城上的胡兵,有人更是直接被埋在坍塌的墙下,惨呼和哀嚎响彻战场。
马上的黑甲男人放下望远镜,觉得这一轮炮轰得差不多了,直接
下达进攻命令。
“传令,骑兵出击,陌刀阵向前推进,强攻东莱城!”
“喏——!”
马蹄踏动大地,横刀出鞘,混合着空气中弥漫的硝烟和血腥,这是独属于胜利者的进攻序曲。
威震天下的黑甲军再度展现了他们可怕的杀伤力。
骑兵所过之处,在之前炮击中侥幸存活的生命迎来新的收割期,无情的马蹄踏在血肉之躯上,如同几日之前他们砍杀东莱城的庶民和兵士一样,毫无反抗之力。
绝对的实力碾压,刀俎亦可为鱼肉!
进攻,进攻!
骑兵很快冲杀入城,跟在后面的陌刀兵也不逞多让,借着胡兵被线膛炮震慑的空档飞奔入城。
这可都是军功!是咸鱼翻身大机缘!省了惨烈攻城战中的伤亡,傻子才会放过捞人头的机会!
可城中的胡人也很快回过了神。他们怕雷火炮,却是不怕这些和他们一样的边军。
东莱城外一战,西胡损失了五万精兵,叶护阿吡罗战死,城中仅剩的两万多兵丁,除了溃逃也不乏有人被惨烈的战事激起了凶性。
阿吡罗的亲弟便是一个,他亲眼看着长兄被边军的马蹄踏死,心中的愤怒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