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对于静姝已死之事如何也接受不了,可正在此时,茯苓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康熙脚下:
“求皇上为主子做主!!”
康熙回过神:
“做主?做什么主,姝姝是难产,是老天爷要把姝姝从朕身边带走啊!!”
“不,娘娘是被人所害!前头娘娘数次被人所害,所幸躲了过去,皇上让娘娘忍耐就罢了,事到如今,皇上还想要让娘娘含冤吗?!!”
茯苓直接顶撞,俨然是准备豁出这条命了。
康熙捏着静姝渐渐冰凉的手,哑着声:
“好,你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便给皇后殉葬吧。”
茯苓对于康熙此刻的皇后并没有丝毫的动容,她跪在地上,眼睛在周围的妃嫔身上扫过。
安嫔,敬嫔,端嫔,平嫔等已经泪流满面,就连娜敏也都有些呆呆的。
惠嫔,荣贵人等却是将一脸喜色压抑着,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惹人生厌。
但最终,茯苓将手指向佟贵妃:
“此事乃是佟贵妃娘娘在幕后一手操作!佟贵妃娘娘也想不到,自个是在那个与你宫中宫女结为对食的抬撵太监身上漏了馅儿吧?”
佟贵妃听到这里,眸子一缩,心里一片慌乱,口中道:
“休要胡言乱语!来人,这宫女怕是被懿贵妃的死弄得失了神智,信口雌黄!还不把她拖出去,乱棍打死!!!”
“住手!”
康熙镇定下来,收拾好悲伤的心情。可佟贵妃一想到昔日自己被静姝压的喘不过气的时候,便一阵心有余悸:
“皇上是不信妾身吗?妾身敢对天发誓……”
康熙没有理会,只是对茯苓道:
“你主子向来做事妥帖,此事她必有准备。”
茯苓依言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证据,那证据便是由那太监在承乾宫的对食宫女身上抽丝剥茧而来,包括佟贵妃以钮祜禄贵人为枪,借其之手谋害妃嫔的证据。
因为证据太硬太全,连佟贵妃也升不起一丝反驳的**。
荣贵人看到里面写着自己当初的难产也与佟贵妃有关,直接气的冲过去给了佟贵妃一巴掌。
康熙并未呵斥,只让人拉住了她。
等康熙看到仁孝皇后也是因此而死之时,终于动了容。
片刻后,康熙默了默,低声道:
“梁九功,去查,皇后是如何中招的。”
事关重大,梁九功不敢懈怠,所有人都站在原地等候。
不知过了多久,梁九功气喘吁吁的回来了:
“皇上,查,查到了。是,是佟贵妃买通了翊坤宫的洒扫太监,在井中下了药。”
“井中下药,好,好手段。”
康熙怒极反笑,直接将腕子上的墨玉金绦珠串摔在地上:
“两位皇后都因你而死,佟佳氏啊佟佳氏,莫非你真以为朕能拿你没有办法?”
佟贵妃为康熙气势所摄,不由后退一步,康熙冷冷道:
“佟佳氏谋害皇后,妃嫔,残害皇嗣,罪大恶极,死有余辜,除名,赐死——”
皇后崩逝,天下同哀。
数年后,京城,静姝站在一座小小的三进院子里,看着皇宫的方向。
今年的倒春寒来的有些早,二月多便来了一场大雪,天空中零星着飘散着洁白的雪花。
静姝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只觉得整个人从身体到心灵都被净化了。
“娘娘,仔细身子。”
元煜将一条斗篷抖开,披在静姝的身上,静姝回神微微一笑:
“都说了,大人不必再唤我娘娘了。”
元煜听了这话,终于将心中酝酿已久的话说出:
“那……姝,姝可好?”
静姝抿了抿唇:
“大人还是唤我一声阿静吧。”
元煜心里有些失落,他站在静姝的身后,注视着静姝赏雪,默默不语。
而静姝想起自己用了假死符后看到的一切,不由失了神。
假死符她从未用过,故而也没有想到用过假死符后她竟然……回到了大渊。
她其实在大渊并没有什么牵挂,是以直到看到嬷嬷,她才反应过来。
彼时的嬷嬷,已经是新帝身边的掌事嬷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尊荣无比。
除了,她那张永远不笑的脸。
就连对新帝也是如此。
大渊,皇宫御书房内,新帝在御案前将一幅幅画轴打开:
“不是,不是,都不是!!当初他们不是过府为姝姝画过像,为什么画不出她一丝一毫的神韵?为什么?!来人,都给朕推出去砍了!!!”
嬷嬷耷拉着眼皮,听了这话直接怼了回去:
“陛下,姑娘已经不在了,您做这些是给谁看?不过是平白让姑娘担上杀孽,九泉之下都不得安生罢了。”
“你这老刁奴!”
“陛下,奴不过贱命一条,如此正好,奴可以去伺候姑娘。只是,不知您若继续这样下去,九泉之下您可有胆子去见姑娘?”
新帝听了这话,不由痛苦的掩面不语,嬷嬷讽刺的笑了笑。
静姝只愣愣的在原地看着,无他,那位新帝,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