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亲眼看到郭络罗夫人杀人之事,茯苓一整夜都没有好好睡觉,第二天她强打起精神守在静姝身边。
静姝怜惜她,便让莲蓉替了她。
等到下午,莲蓉便使人将查出来的结果报上。
那鹅卵石上的青苔只有御花园的花房有,而根据花房中人的口供,这些时日花房中的花都是送到各宫的,唯有皇后身边的银月过来挑了一盆龟背竹,算是进过外人。
静姝闻言,淡淡发令:
“悄悄让人抓了银月,送到慎刑司去。”
而另一边,刘全也查出了些东西。
原是那小太监脉象虽然无异,可是他的私物里有一块没有吃完的糕点里有点东西。
刘全经过探查后发现,那里面确实有种令人手脚发软的药,只可惜药量极轻,若非刘全医术高超,只怕也查不出来。
恰在此时,端嫔也上门拜访,其实昨日安嫔等人便要上门,可是都被静姝以受惊需要歇息为由推拒了。
这会儿端嫔来了,静姝想了想还是让她进来了。
端嫔进来见到刘全便知道静姝已经对昨日之事有了眉目,不由心中拜服,但也安静的呆在一旁。
静姝本因为昨日之事胆寒,突然突发奇想问刘全:
“若是这种药被用在生产的产妇身上呢?”
刘全沉思一下道:
“轻则难产,重则……母子具损。”
静姝沉思一下,指尖抵着额头,突然道:
“端嫔不觉得这话有些似曾相识吗?荣贵人当初难产,果真是单纯的难产吗?”
端嫔沉默片刻,突然颤声说道:
“敢问刘太医,这药用过之后,是不是再无其他反应?”
刘全答:
“不错,此药的阴险之处便在于此。”
端嫔哭着跪下来对静姝道:
“还请娘娘务必查出此药的来源,妾身怀疑,妾身当初生下公主体弱,便是,便是因此啊!”
静姝眼皮一抖:
“果真?”
端嫔抽抽噎噎:
“妾身当时只有半刻钟的无力,可是那种感觉太刻骨铭心了,所以今个刘太医一说,妾身便想起来了。
如今想来,公主一生下便体弱,未免不是因为此事啊!”
静姝听了这话,终于开始正视起这件事,她看着那块未曾吃完的糕点,喃喃:
“没想到还真逮了条大鱼。”
只是,到底是不是皇后呢?
但是依着皇后往日的莽撞,若是有着药难免不会露出端倪……
因为兹事体大,静姝将这事儿压了下来,端嫔也不做言语。
临近产期,静姝偶有宫缩,是以整个人颇有些气力不济。
等到一日后,银月被拷打的终于吐口,原来那日之事确实是皇后一手策划。
只不过因为当日静姝并未坐在上头,使得皇后一早安排的趁乱去带走石头的宫女未曾派上用场。
静姝摆了摆手,让人将这事的结果呈给康熙,她虽无事,但皇后其心可诛!
不多时康熙便来到翊坤宫,满面怒容:
“皇后果真如此胆大妄为?!”
静姝低垂了眼眸:
“是与不是,自有口供在,妾身如何敢冤屈了皇后娘娘?”
康熙只觉得心中一片刺痛:
“朕不是不信你,只是皇后之事,你也知道内情……”
“所以皇上这是又要让妾身忍吗?”
康熙默了默:
“朕不是这个意思,这样,这些日子你也累了,此事便交给朕处理,朕……”
“可是妾身不信皇上。”
静姝淡笑着,随后抬眸看向窗外,轻声道:
“皇后害我我可以容忍,可若是我儿,我必不容!”
“贵妃,你,你做了什么?!”
康熙“嚯”的站起身,静姝倒不急了:
“皇上急什么,想来这消息不久便会传来。”
康熙瞪着静姝,半天说不出一个字,过了许久,康熙软下语气:
“朕知道你心里憋着你,你放心,此事朕定会给你一个说法!”
“嘘——”
静姝以指抵唇:
“皇上,外头有人来了。”
静姝话音刚落,外面便有奴才通报: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病重,求您移驾啊!!!”
恰在此时,静姝只觉得下腹一缩,一股暖流流下,她淡淡一笑:
“皇上,妾身要生了。”
康熙直接懵了,他在朝堂之上有擒杀鳌拜的勇武,可是在此时此刻他却不敢有丝毫的武断。
康熙颤抖着身子,赶忙抱住静姝:
“你,你别怕啊!来人,来人!传太医!传太医啊!!”
静姝轻轻靠在康熙的怀里,忍着疼,虚弱道:
“皇上这一次,终于是选了妾身。”
康熙只觉得胸口一滞,他勉强的笑了笑,捏着静姝的手:
“你瞎说什么啊!朕从始到终都选的是你啊!”
静姝没有说话,茯苓和莲蓉过来将静姝搀进产房:
“劳皇上在此候着吧。”
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