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不易被看出的脆弱水光纠结在一起,扭曲出歪歪扭扭的笑。
他的话总是有效的。
人群在少年的发声下,不甘不愿的,非常缓慢的退开。
押送贞德的英格兰士兵沉默着,继续前行。
不是没有动容,却唯独不能后退。
英格兰士兵的亲人,或许也死在战场上。
战争这种东西,对于一个国家的人民而言,向来没有赢家。
太阳的温度是否太过苍凉?以至于无法温暖任何一个人的心。
那些人向着少年所在的方向伸出手去。
那一双双手高举着,无声得质问着苍天。
他们追寻着光啊,追寻着梦啊,追随这如泡沫般易
碎的救世传说。
场面一度维持了安静,只有蓝紫的鸢尾静静落下。
沉重到可怕的静,在无言的注视里,苍白着绝望。
法兰西的人民,沿着为这位少年统帅最后将要走过的路,扬下细碎的花。
是蓝紫的,象征着自由的鸢尾。
蓦然,少年听到了第一声哭泣。
声音并不大,甚至足以当做错觉忽视,却诱发了所有人都努力压抑着的心。
人们塌着脊梁,行尸走肉一般拖着肉/体,呆滞机械的跟着囚车一同向前。
他们的希望,已在心里死去。
立夏没有办法。
他感到无能为力,却只能尽可能的向他们微笑。
他是扮演了贞德的人。
在法兰西人民的眼中,贞德就是他们的英雄。
而英雄是不该哭的,更不该绝望,面对相信着其存在的民众更是如此。
这很过分……但是如果连英雄都绝望了,那还能拿什么去相信呢?
少年只觉得自己喉咙中一片苦涩。
现在的他,能够理解,却总归还是想要为这些饱受战火之苦的法兰西人民再做些什么。
立夏再次陷入沉思。
囚车,金属制成的笼非常结实。
而立夏透过那些细长栏杆的缝隙,看到了马背的起伏。
一起一伏中,向刑场行进。
这匹马与他所驾驭过的战马相比有些瘦弱,毛色也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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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与雪白无暇相反的,泥土的颜色。
棕褐色的鬓毛在太阳的注目里火红燃烧,从虚假的热烈里沉寂,是柴垛被点燃的颜色。
火焰内侧,与火焰之外。
其中是被大火包围的少年,而其外则是婴儿的啼哭。
少年被浓烟呛了一下,他的眼睛被烟熏的难受,微微眯起。
“——你是否觉得,自己得到上帝的恩典?”
浓烈的烟外,传来神职人员的最后一问。
少年扯着被烟熏哑的嗓子,昂声坚定道:“如果没有得到,希望上帝能赐予我;如果我已得到,希望上帝仍赐予我。”
浓密刺鼻的烟,形成阻绝。
隔绝浓烟之外的人对于他的窥视。
当然,这些大量升腾的烟火对他也造成了不小的困扰。
眼睛被熏的刺痛,鼻腔里充斥着热辣辣的灰,嗓子被灼到难听嘶哑,喉咙剧痛。
这是有意而为,刽子手奉命将火焰和他保持一段距离,为的是让‘贞德’尽可能艰难的死去。
火舌距离舔/舐上他的衣摆,还有一段距离。
正是这恶意,为他争取了时间。
立夏定了定神,调动起魔力,化作轻薄的风护持在体表,将不受伤害的时间延长。
万事俱备,时机已到。
立夏毫不犹豫的
抓住了这个机会。
卡牌制式的魔术礼装,凝了灿金色的灵子,出现在他的指间。
――[引领迦勒底的少女]
奥尔良少女所挥动的旗子,是鼓舞着许多人的希望象征。
无论如何。
指引着以胜利为目标的他们,圣女向火焰之路出征。
相信,前方有着我们自己的荣光之地!
少年垂着头,唇角在浓丽光影下,勾出一个静谧的微笑。
他捏着卡牌的手指微微用力,将魔力注入其中。
火焰猛地窜高,轰轰烈烈的涌向天际。
明烈炽热的燃烧着,瞬间夺走了太阳的光辉。
此时有风,自北临南。
狂风吹拂里,浓烟消散,剖开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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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在这时抬头,居高临下。
终于露出了被掩藏在火与浓烟里的真容。
“――那、那是!?”
金发,蓝眸。
容颜清丽,笑容悲悯的圣少女。
她的虚影,展现在众人眼前。
人群对着她的身影发出惊呼。
难以置信,匪夷所思。
前所未有的景象,在他们眼前展开。
灿金的长发披在身后,澄澈通明的眼眸倒影着烈火,与那在大火中燃烧的少年的眼眸同色。
他们。
他,和她。
无论是那虚幻光影一样的金发少女,亦或是大火里神色坚定的黑发少年。
他们都有着一样的东西,散发着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