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孩子来做才是最合适的。
并非后来移居至此,是栋雷米彻彻底底的原住民。
身体很健康,虽然稍嫌年幼,也绝对比老人更能适应长途跋涉的劳苦。
他是最优的第一选择。
这件事,非他不可。
“这是只有阿德里安才可以做到的事情。”男孩在拯救了法兰西的英雄眼中,看见了他自己。
“大哥哥……无法做到吗?”男孩小心翼翼地问。
“嗯。”立夏愈发放轻声音,意图缓解对方的紧张,“正因为只有我的话,无法做到,所以才需要小阿德里安的帮助。”
立夏向阿德里安表明,此行为他而来。
明白这一点后,男孩愈发紧张郑重了起来。
大哥哥无法解决的事……他,能够做到吗?真的能够帮上忙吗?
“我、我要怎么做?”男孩抱紧了怀中的枯枝。
“是同意了吗?”立夏愣了愣,继而有些惊讶的向他确认:“即使需要暂时离开栋雷米?”
阿德里安想也不想,开口答道:“好。”
少年哑然,沉默片刻后才半是调侃的问他:“不怕被骗吗?万一我是吃小孩的巫婆或者骗走小孩子卖掉的坏人?”
“不怕!”阿德里安大声回答:“我相信让村庄重新活过来的大哥哥。”
“大哥哥的名字,会一直,一直庇佑我们吧?”孩子眼里的信任,灼/热明亮,“大家都知道,是因为大哥哥才减免了村庄的赋税,因为大哥哥来自栋雷米,所以村子才能得到优待。”
脸色总是很沉重,像死亡一样活着的奶奶,因为这个人重新笑了起来。
“大哥哥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稚气的童言,赤子的目光,“所以,如果我也能帮到大哥哥就好了。”
立夏仿佛被过于刺眼的光灼伤一般错开视线。
他以沉默应对男孩的真挚,呼吸如寂静一般雪白。
“……并不是危险的事,也不会把小阿德里安卖掉。”他声音极轻,像是但心会吓到男孩一样。
“好。”阿德里安眼神清澈的注视着,眼前这位他心底里的少年英雄。
“别害怕。”
立夏向着阿德里安微微俯身,在孩子耳畔,轻轻念出了此行的请求。
他究竟说了些什么呢?声音太轻了,连嘴唇的蠕动都不够明显。
恐怕除了说话的本人,以及听着耳语的阿德里安外,再没有第三个人可以知晓话语的内容了吧?
只见那孩子登时愣住了。
不消片刻,便哭了。
泪迹糊了满脸,被擦去后依然不断流出新的泪水。
他安安静静的哭,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立夏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阿德里安的发顶,静静等待他的回答。
“……我知道了。”这孩子一开口,就是沙哑的句子,“我,相信大哥哥。”
“……好孩子。”立夏愧疚的轻拍着阿德里安瘦弱的脊背。
阿德里安,是个好孩子。
在阿德里安眼里,大哥哥是奇怪的人。
名字很奇怪,做的事很奇怪,就连来到法兰西都奇怪。
他是少有知道立夏不是贞德的人,名为藤丸立夏的少年,只是将那份被预言了的责任担负了起来。
他们之间本不用产生交集,这个人却愿意背负一切,成为法兰西的……来自栋雷米村庄的英雄。
长在这个时代的孩子向来早熟,虽然是这样,阿德里安仍不能理解他的做法。但是,那是他想要的,所以阿德里安愿意为他达成。
即便最后的结局,并非这孩子想要的。
男孩的手有些颤抖。
“怎么了?”少年抱着阿德里安,一同骑在马上,他抬手帮男孩拢了拢厚重的斗篷,遮去隆冬的霜寒。
见男孩只是定定的抬头望向他后,立夏关切的问道:“骑马很颠簸吧?如果身体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少年打马走在前列,身后是一行轻骑的士兵。
因为不想被人发现引起关注,所以立夏吩咐他们在距离村庄有一定距离的冷杉林后待命,等待他的汇合。
人数不多,只是一支小队,却也是乡下孩子没有见过的隆重庄严。
阿德里安不太敢向后瞧,也不敢过分张望。
这或许才是他第一次意识到,眼前这个温柔的人,已经与最开始不同了。
虽然不同,却并没有改变。
“没……”阿德里安垂下头,将脸埋进斗篷绒绒的领子里。
他用立夏无法听清的声音,低声含混道:“大哥哥,只是大哥哥。”
不是贞德,不是预言中的救国圣人。
只是藤丸立夏,只是大哥哥。
仅此而已。
立夏带阿德里安离开了了栋雷米,嘱托士兵送去阿德里安的奶奶那里一些钱币与慰问,并留下了一匹枣色的马。
他将带这孩子,一同返往希农,觐见法王。
玛门仍旧坐在法王高台之上的白金王座里,他‘看到’少年眼前霜白的吐息,战马在雪地里留下一串串蹄印。
他回想起奥尔良战役的时候,年幼的古苏美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