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的不满。虽然这样,太宰并没有再开口说话,而是将交流的空间留给了这两个人。
“嗯!约定好了!”阿德里安的声音非常欢快,“那么,我们快回去吧?奶奶她们一定非常开心。”
栋雷米的幸存者,将眼前的少年视若神明的使者。
这一点,就算在还是个孩子的阿德里安心里也不例外。
他是梦,是光,是天赐的奇迹。
是为了法兰西举旗而起的,军神一样的少年。拯救了摇摇欲坠的法兰西,是令所有人心生憧憬的圣徒。
让那·达尔克。
这是,救国圣人的名字。
救国圣人来自栋雷米。
一个位于香槟-阿登大区和洛林大区边界的村庄。
出身清贫,心志崇高。
仿佛理想化身一般的少年。
无私无畏,无欲无求。
这样的人,来自栋雷米。
他是奇迹,他即荣光。
与这样的人拥有同样的故乡,即便出远门时表明故土都更显荣耀。
在这样的尊敬与憧憬下,贞德之名在法兰西的人民心里被无限神化。
在这个名字的号召力下,栋雷米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重建。
这里,是圣徒的故乡。
想让大家,都看见真实的他。
也想让大哥哥看一看,重新繁荣起来的栋雷米。
上一次没有好的东西可以招待他……那么,这一次一定能够……
这个念头在阿德里安心里打转,这个孩子非常高兴,连带着脚步愈发轻快。
但是。
但是――
“我……”立夏开口时的嗓音带着梗塞,不复平日的清朗。
这时候的阿德里安,还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
男孩一无所觉,仍向这法兰西的‘救国圣人’,诉说着村庄内的改变,以及新来的居民。
邻家住进来了一位独身的夫人,丈夫据说在战争里死去了,现在独自带着一个孩子。
那是个很小的女孩,还没有学会说话。
像是听着出了神一般,少年默默的闭口不言。
实际上,或许只有太宰治明白。
微弱的电流形成杂音,像极了那个远在迦勒底管控室里的男人在叹息。
这个人……只不过想再多听一会儿,再听一会儿他们渐渐变得更好的生活。
那位夫人做的苹果派非常好吃。
最近有个虽然贫穷,但是非常勤快的小伙子在追求她。
阿德里安会帮他向那位夫人将鲜花放在门口,还有时候会是一粒非常漂亮的橡木果实。
而那位年轻人,就站在很远的地方,红着脸静静地看。
“这次……我就不回去了。”在男孩眼里看来,立夏非常突兀的停下了脚步。
他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牵着战马缰绳的指节捏紧到泛白。
用尽浑身的气力与精神,也只说出了这一句话。
阿德里安用余光瞧见了,少年人意气风发的身形,似乎在这一句话说出口后变得佝偻。
村庄近在咫尺。
只要再向前一点,一定就可以被村民欢迎。
待‘贞德返乡’的消息一旦传开,一定会有不少人……不,是全部的村民都会对他致以赞美与崇敬。
为什么拒绝呢?阿德里安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男孩嘴角维持着笑容应有的弧度,却没有那灿烂笑容应有的柔软。
立夏看见了眼前极近的地方有人路过,肩上背着背篓,里面是一些琐碎的东西。
有食物,也有时下孩子喜欢的小东西。
中年人向阿德里安打了个招呼,顺带有些疑惑的看了看男孩身边这个从前没有见过的少年人。
尽管如此陌生,仍然友好的向他点头。
中年男人背着背篓,继续向村庄里走去。
待那道背影模糊至无法看清时,立夏才重新开口,与阿德里安继续交谈。
“阿德里安。”少年单膝落地,与男孩平视。
被板甲包裹的膝盖落在雪地里,连滑出的那点压痕都是雪白。
“栋雷米……能够重新笑起来,真是太好了。”少年露出与有荣焉的笑,仿佛只要这样,他就可以一并获得幸福。
阿德里安看着他脸上的神色,不知为何目光里流露出讶异,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他不能够理解的东西。
他松开了捏着立夏衣摆的小手,轻轻放在银白的臂甲上。
金属冷冰冰的,比昨日的落雪还要刺骨。
是与少年人脸上的笑容,完全相反的温度。
“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回来……我是说,真正的回去村子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是靠近。”立夏解释道:“但不是现在,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去做。”
“不是现在……?”男孩小声重复道。
“……嗯。”单薄的声线在一片雪白里显得极静,冰冰凉凉的,“实际上,我这次来,是有件事情想要拜托阿德里安。”
他眼底的天空色与雪光交叠,粼粼洒洒,似冬阳的网。
‘返乡’绝不只是借口,但是寻找阿德里安绝对是主要目的。
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