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就近找了一家酒楼坐了下来。
“你们怎么会来这里?”李尤问道。
怀瑾坐在李尤身边, 不住地打着扇子, 京城那边已经要凉下来了, 临川这边还是很热。
“我们也都到了要成亲的年纪了,家里人已经在着手准备了。想着再不出来玩玩,只怕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趁着夏天还没收尾, 我们就说来江南水乡,看看水, 也看看这边柔情似水的姑娘。”文临笑着说道。
李尤给几人倒了凉茶, “这凉茶你们尝一尝, 是临川一大特色,夏天喝了,很是退火。”
几人便端起来喝了,黑褐色的凉茶一入口, 几人同时皱起了眉头。
李尤哈哈一笑, “是不是喝不惯, 我一开始来的时候, 也喝不惯这个。”
怀瑾勉强将口中的咽了下去, 放下茶杯,问道:“那个姑娘是怎么回事啊?”
李尤在京中的时候。成天几人一起到处乱窜的。他们最爱去的, 当然也是去风月场所找乐子,几乎每人都有一个两个红粉佳人。李尤每每也跟着去, 但却不会像他们这样处处留情。他一直都对男女之事没有多少兴趣。家中丫鬟都都是正经服侍的丫鬟, 也没有通房丫头, 他们还常常打笑他,闹着要找人破了他的童子身。
后来李尤就因为在京中实在太纨绔,整天和他们瞎混,捅了不少篓子。他爹看不下去了,趁着外放,就将他强行带出了京城。这几年,虽然几人还是有通书信,毕竟路途遥远,也只能互相寄一些问候之语。
说到时锦,李尤嘿嘿笑了两声。
“她呀,她是我媳妇。”李尤先是重复了一遍,才又说道:“她爹是时复,这儿的布政右参政。”
见李尤说到那姑娘的时候,眼神都带着异彩,几人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彼此都很了解。他们知道,李尤这次是动了真格的。
怀瑾性子是几人中最沉稳的,他见李尤这样,不禁微微皱了皱眉,李尤是家中的嫡孙,虽然有些不着调,但是家中长辈对他的亲事肯定早有安排。虽然李尤很是欣喜的模样,他还是要帮他清醒清醒。
“幼迟,那你娘他们知道这事吗,他们能同意你娶时小姐吗?”
李尤闻言,脸上笑容慢慢收了起来。
其他三人也听明白过劲来,他们的亲事都是长辈安排的,李尤当然也不会例外,但现在的问题是,李尤有了喜欢的人,看样子是非娶回家不可的。但是时姑娘出身好像低了点,像他们这样大的家族,最是讲究门当户对,这事要想成,恐怕会生出不少波折。
文临一拍大腿,“这事还不简单,都是娶回家嘛,不然只能委屈一下时姑娘了,这样总是好商量的。”
文临没把话说明白,但是谁都懂他的言下之意。
“不可能。我要娶她,自然要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李尤肃了脸色道:“我爹娘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这事没得商量。”
几人闻言,皆是笑了起来。多年不见,幼迟还是这么赤诚。遂也不再多说,以后能出力时多出力便是了。
几人便也就不再谈论这事,说了会儿话,李尤又想起柳玄京来了。
“我前儿还碰到玄京了。”
李尤话一出,几人皆连忙问道:“在哪里碰到的?”
“这啊。”
怀瑾脸上的沉稳之色顿失,神情变得紧张起来,他左右四顾,好像担心柳玄京那张脸突然会出现一样。
李尤一见他这样子,心中不由一阵好笑,几人之中,就属怀瑾当年是被玄京祸害得最惨的。他身上别说银子了,就连一件贵重饰品也是没有的,每每佩戴出来,一见玄京,他一撒娇,就不自觉地被他拐去当掉了。两家都是权势相当,关系也不错,小孩之间的事情,大人也不好出手管。萧王府的只好派人去警告那当铺。但一个当铺不收,玄京就换另一家当铺,最后弄得全城的当铺都知道了,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孩和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孩,两人的东西万不能给当。
后来玄京就不自己去当,交给下人去当,还是能当掉。萧王府没有办法,只好从来不给怀瑾佩戴饰品。怀瑾当年其实不是这么个沉默不大爱说话的样子,他当年是很活泼的,生生被玄京弄成了现在这样,最爱摆出冷脸,生人勿近的样子。
“不要担心,他早就走了,不知道去哪了。”李尤见他好像随时准备逃跑,连忙就补充道。
怀瑾松了口气,又重新坐稳。
另三人也是一脸后怕的样子,当年也是被祸害得不清。
文临喝了一口苦凉茶,压了压惊,这才又说道:“那他有没有说这几年去哪了?快四年没有回京了吧?他们家人也是心大,也不怕他死在外面了,从来不派人出来找,连消息都不打听一下的。”
李尤一耸肩,“只怕也是受够了这个儿子。”
话毕又想起来,“你们怎么认识齐玢了?”
怀瑾摇摇头,“我不认识,是瑜荣认识的。不知道是从哪听说我们过来的消息,就邀请我们去那边。本来我们在这边也没有好去的地方,就去了。”
瑜荣道:“也不是很熟,就是一年前他跟着临川公去过我家给我祖母祝寿,你们当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