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很大, 在正南方放置着一款液晶屏幕, 屏幕被开启后里面显示的画面是别墅大厅内的影像。
在那里, 池宴宁穿着一身正装, 人模狗样的坐在池宴安的对面, 两个人冷面对持着, 气氛剑拔弩张。
被绑在椅子上的王然看到这一幕脸色一变,有些不好看, 显然想起了些不愿回忆的。
傅楼归点了根烟,弥漫的烟雾飘散出来, 烟雾缭绕下男人的侧脸凌厉而无情, 身上一身军装还未换去,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手下的人将墙角缩着的人给拉出来,保镖们上前把嘴里塞着步的人托出来。
这是一个中年男人,看着面目沧桑, 此刻脸上有青青紫紫的伤痕, 他看到了阮寒武就发抖,在地上蠕动缩成一团。
室内的血腥味和空调的冷气融合,池旦的手已经算是废了, 他躺在地上,瞪大眼睛目光含恨的盯着傅楼归身后的荧幕。
还是简康聪明,他道:“你是想让我们当池宴宁犯罪的证人吗, 只要你可以保住我和我老婆的安全, 我们可以配合!”
傅楼归眯了眯眼, 嗤笑一声:“跟我谈条件?还真把自己当岳父呢?”
他随手从夹子上拿起一把锐利的军工刀把玩,这些刀具都是他的藏品,每一样都满足了他的喜好。
精致的外壳里是见血封喉的利刃。
他将刀装好,扔给了阮寒武:“人给你,留口气别弄死。”
地上躺着的人仿佛听到了什么可怕至极的话,疯狂摇头,甚至畏缩的想往里去,不想和阮寒武接触。
干净整洁的地上,阮寒武穿着修身笔直的西装,骨节分明的手握着刀柄,他卷起了自己的袖子,儒雅的面容带着一贯的冷静稳重,像一个大学教授在做授课前的准备。
地上的人中年男人在被抓来的时候就被阮寒武修理过一顿了,这会儿看他的目光就像是在看魔鬼一样。
阮寒武推了推眼镜:“小米的左手和右腿骨折了,现在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
刀刃在中年人肌肤滑过,冰凉的触感令人心生恐惧。
丝丝的血液顺着刀刃行走过的纹理流下来,落在地上,不远处坐在椅子上的简氏夫妻被这一幕吓得屏住呼吸。
阮寒武目无表情的找到中年男人的左手筋挑掉,目无表情的看着人在地上打滚挣扎。
傅楼归嘴角含着烟蒂,对保镖吩咐道:“按住他。”
保镖连忙上去按住了嘴里被塞着布的人,阮寒武将刀刃放到中年男人的脸上擦了擦:“我猜,他一定很疼。”
冰凉的语气带着些柔软,但停在中年男人耳朵里却像是催命的魔咒,男人露出了哀求惊恐的眼神。
阮寒武的脚下是汩汩流出的血,血液凝聚在一起成了一滩血泊,像极了薛米叶出事时,马路上弥漫的血。
锋利的刀刃用同样的手法挑断了中年人的脚筋,狭小的地下室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煞气冲天。
傅楼归皱了皱眉,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简康,这个昔日意气风发的人居然被吓的尿裤子了。
简康哆嗦道:“没有要求,我没有要求,求求你们别动手,我把钱还给简单,我去做证人,你们让我干什么都行,别动手!”
被绑在对面的王然显然也吓的不轻,从刚刚起就被吓晕过去了。
傅楼归将烟拿下来,按在了王然的手背上,滚痛的感觉让昏厥的人骤然醒来,一睁眼就对上了傅楼归勾着危险笑意的脸,她吓的顾不上疼痛,眼泪滚滚往下落:“痛啊,你要干什么……”
“痛?”傅楼归撩起眼皮,目光幽深的望着她:“你哪只手打他的?”
王然一下子想起来在病房的那一巴掌,寒意从头凉到尾,她忽然很后悔当时为什么那么冲动,她怎么也想不到傅楼归居然如此的眦睚必报!
室内的气氛剑拔弩张,尿液的腥臭和鲜血的血腥混在一起,地上躺着两个人,女人的哭声和惨叫声混杂在一起,宛如人间地狱。
有电话铃声在此刻响起,终于打破了这一切。
阮寒武扔下刀接了电话,讲了几声才挂断,他道:“简单醒了。”
站在里侧的傅楼归脸色明显好了不少,他瞥了一眼座椅上的简氏夫妻:“审的差不多了,他们就交给池先生处理,留一部分人在这里,薛家的人应该要到了,你跟薛引峰不对付,先去看看。”
阮寒武和薛引峰的结是多年前就结下来的,至今也无解。
“嗯。”阮寒武接过保镖递过来的手帕净手:“车在外面,直接过去。”
地下室里的人会有池家的人过来对接,傅楼归将一切都安排好才离开,这是他送给池宴安的一个人情。
就当做女婿给岳父的见面礼,刷个脸,倒也不算大事。
医院里病床上的简单正被医生各种询问身体状况,这些医生都是薛家派来的私人医师,不仅十分专业,也不会因为他是明星而投来异样的目光。
简单坐在病床上,背后是靠枕,他一一配合回答问题,手上还输着液,脸色却比昨天好了不少。
医生们问完问题后不打扰病人休息,挨个离开了。
现在是晚上,简单看了下钟表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