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问一脸不满,又扬眉觑了觑自己已经躺好的身体,示意她。
艾嫒几乎秒懂他的暗示,脸颊猝然一红,“还、还早呢,才八点多。”
她眼神飘忽。
路问更不爽了,她这些借口一点新意都没有,十点前就说还早,十点后就说困了想休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满足他。他这都洗完躺着了,她也不为所动,这个女人,也太狠心了些,他咬牙。
而如果是路淙呢?
二十四小时随时随地只要哭一声,不论大小她都要亲眼去瞅瞅才放心。
她太偏心,他冷哼了一声,也不理,直接大步迈去,将她打横抱起,压着人就往下亲,还分出些许闲心去锁了个门。
艾嫒恼羞埋在他怀里,嗔道:“干嘛呀。”
旋即便是星星点点又带了霸道的吻落了下来。
一通折腾下来已然深夜,从她怀孕后就不曾身心彻底愉悦的路问总算是餍足,“酒足饭饱”后细心温柔地帮她擦拭干净,又搂着她睡去,方觉人间值得。
至于路淙,呵,一晚上没有他的世界简直不要太幸福。
当然了,这只作为他单方面的想法,艾嫒第二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儿子,一边穿衣服一边还不忘埋怨几句路问,“有你这么做爸爸的吗?真实的,让我一晚上没见着我儿子。”
以往她晚上十点才会离开路淙,半夜也会去看几次,这一回少瞧了好多次呢。
刚刚晋级成妈妈的她对路淙的新鲜感还满满的,一时半会没瞧上都觉得亏了。
路问忍了又忍,不断告诉自己,等他长大就好,等能抗揍了看他怎么收拾他。
至于跟前这个小丫头,收拾起来就更容易了,只消趁着早上大好时光再来一次即可。
艾嫒惊呼一声,还没穿好的衣服又被扒了。
一通收拾之后,他揽着她不满道:“你因为他跟我结婚,结婚后又处处是他,艾嫒,你到底爱不爱我?你爱的分明是他。”
艾嫒好笑,多大的人了,还能跟一个出生没多久的婴儿吃起醋来。
这个孩子她怀的辛苦,一生下来又弱小得很,她哪能忍心不仔细照顾着?恨不得把命都给了他。
再者说,她第一次当母亲,新鲜感摆在那儿还没过去呢。
却不成想,引来他这么多的埋怨了。
不过她辛苦,他也辛苦,她都看在眼里的。
孕期她受罪,他也跟着瘦了一圈,她坐月子将养着的时候他才回了点肉。她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他也跟着急得眼睛都红了,她平安出来之时,他握着她的手像是在捧着什么稀世珍宝,她看在眼里不能不动容。
淙淙月子时会有些时候在她睡觉的时候突然哭闹,她一醒来,入目的也是他笨拙地哄孩子的身影,小声跟淙淙“打着商量”,“小点声好不好?待会又把妈妈吵醒啦。”
暖流和歉意难得盈满艾嫒胸腔,她扶着腰过去,信手拈来地一撒娇,“怎么会是因为他结婚?是因为呀,你求了太多次婚,我舍不得了,再说了,你和我本就是两情相悦,结婚是迟早的事,他的到来只是加速了一点点而已嘛。”
她说起瞎话来都不带喘气的。
路问还偏偏就信了她这甜言蜜语,挑眉,“真的?”
“当然是真的!”她又道,“再说了,我为什么爱他?因为这是我和你的孩子呀,所以我才爱他。你说结婚后处处是他,那你这不是废话么?他还那样小,等他大点我肯定就不操心那么多了,多操心操心你,好不好?”
这话,实在是让路问受用得很。
路问心满意足地勾唇,那股子怨气硬是烟消云散。
*
路淙从小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人当属他爸爸了。
他作为路家独子,几乎所有人都对他极尽阿谀,家里人更是宠爱非凡,唯有路问,对他永远是铁面无私,该打就打该骂就骂,动辄就黑着脸。
也就导致路淙作天作地完以后看到路问,立马收起拳脚,多少有些害怕之情存在。
作为父子关系,僵硬尊敬有余,柔软亲近不足。
艾嫒看在眼里,打定主意要让这父子俩好好相处一次。
她选了个路长平和葛云荷去旅游的机会,自己也跑去出差,还特意给阿姨放了个假,将路淙留给了路问一个人。
临走前又担心儿子安危,一再叮嘱路问,“好好照顾他,掉根头发我都唯你是问哦。”
这话是夸张了些,不过配上她凶巴巴的表情,路问勉强点了点头。
路淙瞪大了眼睛不想面对接下来的一切,想说点什么,想跟妈妈说她这样做他会很危险的,可是爸爸在这,他有好多话硬是给噎了回去不敢说。
艾嫒心软的一塌糊涂,又不得不走,一咬牙拉着行李就出门了。
路问和路淙大眼瞪小眼的,最终路问拜倒在他说要吃饭之下。
家里阿姨也被支走了,吃什么饭?只能出门吃了。
路淙摸了摸有些发凉的手臂,小脸上一本正经又小心翼翼地说:“爸爸,我觉得我得穿件外套。”
路问:......
他停下想直接带他出门的心思,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