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艾嫒实在是不搭理这个男的,可是这个男的因为挑明了心扉,毫无阻碍而满腔欢喜,此时此刻就算是一大盆冷水给他当头泼下他恐怕也还是笑的。
走着走着,艾嫒就哭了——她觉得她今天的眼泪比过去二十几都多。
路问因她这哭才乱了心神,微一喟叹,不让她继续走,掰过她的身体逼她直面自己,将像是思考了许久的话一一说出,可为掏心掏肺,“从前我心悦你,可是不敢说,因为假如你不喜欢我,那我这想法就如畜生一样,毕竟你是我妹妹。可是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了你多少年?久到我就记不清了……我隐隐猜测你或许也是喜欢我的,但我……怪我,是我太怯,不配为一八尺男儿。”
他揽错揽得快极了,动作轻柔,话音轻缓,教人哪里还舍得去怪他怨他?
艾嫒泣不成声,支支吾吾道,“你也不知、我喜欢了你多少年,你太坏了,反正都怪你,不然我不至于这么难过。”
她眼神飘忽,心虚不已。
自己也有过错,她却是不认。
路问轻笑,“对,都怪我,我用一辈子偿还,不知路夫人可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语调轻佻,一如她认识的他。
她不让他牵手,通红着脸扭开身子,“谁是路夫人?你可别乱叫,我还是路小姐呢。”
他笑声朗朗。
压抑在心头不知道多少年的一块石头算是彻底搬开。
艾嫒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哦对了,你什么时候有空?”
“随时有空,想干嘛?”
“送我去和任少爷相亲呀。”她眨巴眼。
一桩桩一件件,她都记着呢,她艾嫒最是小心眼的。
路问:……
他咬牙切齿的,“你敢去?”
“怎么不敢?哟,你想反悔?这可是你亲口答应的。”她哼着瞪他,得意洋洋。
“听闻那任少爷温文尔雅,长得那叫一个帅气,生意也做得好,家里挑大梁一样的人物,哎呀真想见一见……”
他面露不悦,趁着夜色漆黑,竟就在这路边直接封住她的唇,不让她再说这些扎他心窝子的话。
四瓣缠绵之间,隐隐有些话音泄出,“我错了……还不行……嗯?……”
她心里不知有多高兴,多年夙愿得成,呕了一天的气又尽在他的一声声道歉中烟消云散。
——是呀,她也嫌弃自己太没出息了。
不过,她肯定还要折磨他一下下。
狐狸的尾巴舞得正欢。
这时都深更半夜的,路长平和葛云荷都睡了,不忍心再扰他们起来,路问和艾嫒对视一眼,路问说:“去我公寓?”
听到他公寓,艾嫒第一想到的就是他和向茜——潜意识就想到了,没办法,被他这一年给灌溉的整个脑子都是。
路问一看她这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没去过,一次都没有。只有我和我妈还有清洁阿姨去过。”
他着急忙慌解释得一清二楚的。
还忍不住抱怨,“你从来也不说去看看。”
艾嫒瞥了他一眼,意思是——我为什么没去你心里没点数吗。她以为那是他和向茜生活的地方,避之不及。而为什么这样以为?还不是因为他?
路问讪讪地,“是我错。我也是怕我不应下和她的约定我妈又要继续让我相亲,还不如找一个向茜,反正她不喜欢男人。至于每每说和她出来,纯粹是替她遮掩。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
他掷地有声地保证。
他也不知道他这一年想的都是什么,做的这都是什么事。
现在回想,太过混账,也不知将她伤的多深多透彻。
从来不知,他深陷求而不得之苦时,她亦然。
这一夜,他们什么也没做,只单单他搂着她睡了一觉。
第二天起来回路家,路长平拿着报纸的手抖了又抖,眯着眼睛看他们,“你们……?”
艾嫒有些郝然,没吭声,只一边往里走一边说:“哎呀阿姨,我饿了,有没有饭……”
路问却是留下和路长平乖乖交代。
路长平听罢,自然喜闻乐见,笑容都跳到了眉毛上。
只是有一点——
“那向茜?路问,你可不许脚踩两条船。”他严肃道。
路问蹙眉,一一道来,只是叮嘱路长平务必保密。这事情关于向茜来说重要性不言而喻,他倒无心去毁了向茜。
路长平愕然不已,吃惊得合不上嘴,“怎、怎么会这样?”
“爸,现在社会很常见,你们的观念得与时俱进了。”路问劝了一嘴。
路长平嘴角抽了抽,“知道了,肯定保密,进去吧。”
他收起报纸,跟路问往里走,见葛云荷和艾嫒头凑在一块不知在说些什么,葛云荷喜笑颜开的,一见到他们,俩人像是触电似的立马分开。
路长平&路问:……
好的吧,我们懂。
葛云荷今天格外开心,亲自下厨抢了阿姨的活儿,给做了一大桌子……艾嫒爱吃的菜。
饭桌上不停夹菜给艾嫒,直到她碗里堆积如山才堪堪罢休。
人家是丈母娘看女婿看不够,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