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吃了一半,外面传来脚步声,“老支书在家吗?”是余彪来了。
余彪手里还拎着一瓶没开封的好酒,“呵呵,老支书,我听说你今天出院,我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就来看望你了。”
罗金仓笑笑,“余彪,我不在家这些日子,你够辛苦的。春妮,添双筷子。”
余彪也不客气,坐下后打开酒瓶子,“老支书,这是我珍藏好几年的剑南春。今天咱们老哥俩好好喝一杯。你出院喝酒没事?”
罗金仓说:“没事。少喝点,没问题的。”
余彪亲自给罗金仓满上酒,“林东,你也一起。”
林东说:“我自己来。”
罗金仓说:“余彪,团结湖渔场工程进展咋样了?赵乡长那边什么情况?”
余彪说:“老支书,这些操心的事,你就不用管了。我会安排好的。你当前的任务就是养好身体。来,我们喝一口。”
罗金仓端起酒杯,沾沾嘴唇又把酒杯放下,他总听着余彪的对自己称呼那么别扭,怎么都喊我老支书?
“余彪,我再跟你说个事。杨宝锁和刘洪升这两个小混蛋犊子,趁我不在家的时候,举报我卖给林东宅居地。这俩小王八蛋真是欠收拾。”
余彪点点头说:“这件事,我也听说了。不过,你也别生气。我说句公道话。你那宅居地本来就是非法的。刘洪升虽然有不对的地方,可是你不应该张口小王八蛋,闭口小王混蛋犊子。毕竟人家刘洪升和杨宝锁也是村干部。”
罗金仓听到这里,为之一愣,“什么?你刚才说什么?难道我就不是村干部了?”
余彪又说:“老支书,这件事你就别管了,交给我好了。我现在是榆树屯的党支部书记,他们俩应该给我面子的。”
罗金仓觉得余彪一杯酒还没下肚,怎么会喝多,说胡话啊?你不就是村长吗?居然自称支书?
罗金仓说:“余彪,你没喝多?你后面说的啥?什么支书?你是支书?这不笑话吗。你要是支书,我是什么?难道是村长??”
余彪把脸一沉,“老支书。我早就被大河乡政府,任命榆树屯党支部书记了。难道你不知道?”
这句话,犹豫晴天霹雳,罗金仓当场就惊呆了,“余彪,你说什么?你被任命村支书?我怎么不知道?”
余彪看看林东:“林东,怎么,这些事你没有告诉老支书?”
林东咳嗽一声说:“老支书。事情确实是这样的,就在你重病住院期间,乡里任命余彪同志为党支部书记。由我担任村长……”
“林东,你……你居瞒着我?”罗金仓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余彪冷笑:“老支书。刘洪升和杨宝锁的事,你就不要管了,我会管教他。”
“余彪,你……你”罗金仓看着得意忘形的余彪,想想这些年,自己和余彪的明争暗斗,想不到到了最后,自己还是被余彪打败了。
这一刻,罗金仓突然有了一种万念俱灰的感受,昨日辉煌已经不再。昔日的小人,踩着自己的身体铸就辉煌。
余彪终于当上了村支书,自己什么也不是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被杜二箱子一枪打死。
如今,我已经残废,又被别人夺走了官位,人生,再无意义。身子一歪,罗金仓从椅子上倒下去。
“爹?”罗春妮大叫一声,赶紧扶起父亲。李兰芝也吓坏了,也赶紧帮忙,把罗金仓扶到床、上躺下:“他爹,你这是咋了?咱们不生气,刚出院,可不能再回去啊。”
可是,罗金仓却昏迷不醒,看样子被气晕了,林东也十分着急。余彪看情况不妙,站起来说:“我去找吴老二。”
罗春妮埋怨说:“林东,你说话倒是慢点啊。一下子都倒出来,我爹哪里受得了?”
林东叹口气说:“这件事,再也没有办法隐瞒了。都怪余彪今天非要找上门来。我还打算,一件一件的慢慢说呢。老支书这是咋了,气色都不正常了?”林东说完,飞步跑出去找医生。
不大工夫,林东带着吴老二来了,吴老二赶紧对罗金仓进行抢救,可是,抢救了好几分钟,依然不见起色。吴老二说:“气血攻心,你爹这条命算是不好说了。”
罗春妮一听放声大哭,“爹。你不能死。”
李兰芝也哭成了泪人:“金屯,你说你这是何苦?我们刚把伤养好,不当支书就不当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林东抱住痛哭流涕的罗春妮,“罗春妮,别难过,我们再想想办法。要不再送医院?”
吴老二说:“这种心梗,不是外伤。即使送医院,恐怕也来不及了。”
罗春妮呜呜哭道:“我爹要是死了,我也活不成了。”
林东看着泪花滚滚的罗春妮,心中一阵绞痛,“赶紧给老支书做心脏复苏。”林东卷起袖子开始抢救。他使出全部看家本事,运用上摸骨按摩术,也不知道这门功法能不能管用,反正死马当活马医了。
一百多个心脏复苏做下去,林东累得满头大汗,他的付出没有白费,罗金仓的气色和缓起来,吴老二看到这情况赶紧给罗金仓号脉,“竟然恢复了正常。心率正常,血液流通舒畅。林东,你小子真有两下!”
罗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