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极细的缝隙里,看见一根簪子。
门内,元贞扔掉簪子,低头看着明雪霁。她的目光随着抛出去的簪子看见了那条门缝,慌乱地挣扎起来:“会看见的,你锁门呀!”
锁了,还怎么让人看见。元贞望着那条门缝,取出帕子,忽地蒙住她的眼睛。
门外,计延宗浑身的血都凉了。他认得那根簪子,她的,丢了很久,她说找不到了,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元贞的书房里?
扑上去贴在门上,使出全身力气,又极小心地推着,又突然停住,要推开吗?都是他自己猜疑罢了,怎么可能是她?
元贞盯着那条门缝,一点点扩大又突然停住,许久都不曾动,这让他失去了耐心。起身转到明雪霁身前,顺着散开的樱色裙襟,忽地攥住了她的脚。
她挣扎着,小小的脚蹬着,来踢他。他怎么可能让她踢到。元贞一手按她的腿,另只手扯下了杏色的鞋袜。白白的脚,小小的脚趾,花瓣似的,一瓣一瓣淡粉的指甲。他一直都很想咬一口。呼吸涩着,元贞弯腰低身,攥住了,咬一口。
她叫了一声,大约是忍不住。他也想叫,克制着,薄唇游移着,裹住淡粉的花瓣,又咬一口。
明雪霁叫出了声。帕子是浅灰色,并不能完全挡住视线,隐隐透进来朦胧的光。却能让触觉,在这一刹那,敏感到极点。死死咬着嘴唇,不肯再发出那羞耻的声音,脚上是凉的,被他亲住的地方又是滚烫,他到底,要做什么。
门外,计延宗的心脏,随着那极低的,短促的两声叫,抽紧到了极限。那样熟悉,让所有的安慰都变成了自欺欺人。不可能是她,她那么贞洁那么爱他,况且里面的,是元贞。高高在上的镇北王,怎么可能跟个有夫之妇有瓜葛。
就算她那么美那么让人着迷,也不可能。计延宗浑身发着软,却又忍不住膝行着又凑近一点,紧紧贴在门缝上。不可能是她,声音相似的多了去了,他到底在疑心什么。
细细的门缝又推开一点,元贞看见了,松开了明雪霁。她喘息着倒在躺椅上,光裸的脚垂在躺椅前面,柔软,毫无抵抗能力,偏偏又那么固执,总不肯顺从他的心思。元贞慢慢地走去椅背后站住,空出身前的位置,方便门外的人看见。
那条门缝一点点大了,足够,看见了。
计延宗慢慢推着,手上全是粘汗,在门板上留下一个湿湿的印,门缝一点点大了,想看,又不敢看,里面没动静了,也许都是他听错,这样子实在可笑,若是被人发现他在偷窥元贞的行踪,肯定就是大祸临头,他到底要干什么。
松开手,想要退开,突然又听见极清晰的,一声呢喃。
元贞吻着明雪霁的耳朵。他从不曾亲过这里,才发现是这样的滋味,舌尖裹着,吹着气,能看见她瞬间瘫软的痕迹,她微微张着嘴,那么红,她极力忍着,终是忍不住叫出了声。原来她这里,这样敏感。元贞移动着,舌尖探了下细小的耳朵眼儿,看见门缝又推开一点,计延宗凑了上来。
眼睛紧紧贴着缝隙,现在,他看见了。
樱色的裙,裙边绣着连绵的蔓草,间或一个个小小的红色莓果。她新做的裙子,颜色花样他都喜欢,眼下,出现在这里。
裙子往下,两只光裸的脚,白,软,滑。女人的脚除了自家夫婿,别人都是不能看的,可现在,那双那么熟悉的脚就那么白生生的,不带一丝一缕遮掩,垂在裙下。
看得那么清楚,连脚上陌生的牙印,都一毫不差。
计延宗瘫倒在地,立刻又起身,拼命往前凑。不可能,她那么贞洁,那么爱他,天底下相似的脚也不是没有,相似的裙子也不是没有,怎么可能是她!
却突然听见里面喑哑的,男人的声音,元贞的声音:“簌簌。”
浑身的嗡一下全都涌到头顶,计延宗想叫,叫不出声,死死扒着门。
门内,元贞看着门缝里露出的一点身影,彻底失去了耐心。没用的东西,到这时候,还不敢进来。弯腰抱起明雪霁,门突然推开了,计延宗踉跄着冲进来,一张脸煞白,伸手来撕扯他:“你放开她,放开!”
元贞一脚踢开,砰!计延宗重重摔在地上,吐出一口血。
明雪霁惊叫出声。眼睛蒙着,看不见,却知道是计延宗。他发现了。这段见不得人的关系,终是暴露在天底下。她终是在和离之前,闹出这样的丑闻,这辈子都洗刷不净了。极度惊恐之下,突然冷静下来。
事已至此,便这样吧。便是人们指指戳戳又如何,她从前能活下来,现在,一样能活下来。手还绑着,明雪霁举到元贞面前:“解开。”
元贞低眼看她。以为她会怕得哭,怕得发抖,可她竟然这样平静。这兔子一样胆小的女人,竟然有这么强韧的一面,让他意外惊讶。他从前,真的是太小看她了。
扯开绳结放开她的手,她一把扯下眼睛上蒙着的帕子,看他一眼,又瞥了计延宗一眼,穿上鞋袜走了出去。
计延宗挣扎着爬起来,嘴角淌着血,追在后面:“簌簌,簌簌!”
元贞一脚踢开她,抢在明雪霁身前:“你去哪儿?”
明雪霁看着他,方才的一切此时再清楚不过。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