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公馆的样子,不遗余力地抹黑,说没有人指使我是不信的。我看凯西加冕王后,一定碍了某些人的眼,他们在暗中策动着、说不定密谋推翻事宜呢。”
凯瑟琳就道:“也许确实有人不想见我登上后位,距这城堡被流民围攻、我被法庭传唤还没过去多长时间呢,新一轮的谣言又接踵而至,看上去不把我打倒不甘心。”
“这一切我会让它显出原形的,”国王暗沉沉道:“他们跟你作对就是跟我作对,他们还没有意识到我已经和你不可分割,他们敢挑战你的威严就是在挑战我的,他们以为通过这样不入流的手段就能将你赶下后位那真是痴心妄想……”
“怪不得人们常说王位之上,遍布荆棘,雷霆尽摧,”凯瑟琳道:“看来确实有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挂在我的头上。”
“你后悔了吗,凯瑟琳?”国王立刻充满了不安:“你是否心生退意,是否责怪我不曾将你保护好?我要承认这确实是我的疏漏,因为我已经习惯了谣言……”
他握住凯瑟琳的手,看上去生怕她有半分犹豫或者退缩之意,因为他只是让她看到了王后的荣耀,却没有让她看到王后所要承受的压力、中伤和流言。
“如果我什么都要依靠你挡风遮雨,那我就失去了和你同尊的底气,”凯瑟琳却道:“我变成了依偎在大树上的小鸟,只依靠大树的藤蔓,却不能给对方带来慰藉和保护。我不希望我成为你王冠上的璀璨明珠,只是为了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我们可以一起分担霹雳雷霆,沉重降临,我的肩膀也能撑起,不叫你一个人被压垮。”
“是的,凯瑟琳,”国王一双明亮的眼睛闪闪发光,他迷恋这样的凯瑟琳,他忘不了自己从她这里得到的慰藉,仿佛清泉一样将他从苦海中拯救出来:“我意识到你和我生命中所有女人的不同,一直是你给我力量。”
凯瑟琳能给任何人力量和希望,帕尔一家毫不怀疑凯瑟琳的结论,他们立刻就接种了牛痘。城堡中越来越多的侍女们开始注射从艾达的脓包里提取的痘浆。
御医们终于承认这是一种防治天花最好的办法,因为国王的水痘最先痊愈,接种3天后即出现小脓疱,第7天腋下淋巴结肿大,第9天国王经历了轻度发烧后,接种处留下小疤痕。但之后没有任何问题了,他的身体依然强健,而痘子却在日渐干瘪下去,15天后,埃菲亚斯将从天花患者脓疱中提取的液体再一次滴在了国王的手臂上,没有再出现任何发热冒痘的迹象,国王的免疫系统抵抗住了天花病毒的侵害。
凯瑟琳比他稍微晚一些,第20天的时候她的水痘才结痂。
“奇迹,”埃菲亚斯惊叹极了:“这真是奇迹!”
他激动地脸色都红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种办法具有多大的效果和推广性,牛痘不会引起牛的死亡,患牛痘的人也不会死亡,只要接种过牛痘的人,就可以免受天花的伤害,天花造成的大规模死亡就可以停止和避免。
御医们为自己的短视和轻易质疑感到了羞愧,抛开成见,他们意识到在医术上凯瑟琳已经超越他们太多,他们集体表示要服从凯瑟琳的医术指导,他们也接种了牛痘。
凯瑟琳和他们一起上街,她穿着白色的大褂,变成了一名真正的医生,她知道如果自己站在那里,向人们解释牛痘和天花的关系,一定不会被相信——
她需要取信百姓,让他们知道自己对天花免疫,然后才能告诉他们自己拥有免疫天花的办法。
她来到广场上,这里辟开了一块区域,露天隔离身患天花的病人。她和国王的忽然降临,让整个病区的人们都激动了,他们既畏惧又渴望,想要远离国王,却又拥挤着将国王和凯瑟琳围在当中。
“你叫什么,小伙子?”国王自来熟地仿佛自己本身就是他们其中的一员:“你看上去很年轻,有妻子了吗?”
“伯蒂,”这个年轻小伙子咽了口唾沫,他被挤到了最前面:“我叫伯蒂,陛下。我有个未婚妻,今年四月刚订婚。”
“好极了,我也有个未婚妻,”国王将他和凯瑟琳交握在一起的手示意了一下:“看看我的未婚妻,事先说一句,我可不承认你的未婚妻比我的还要美貌。”
他的幽默引起了众人的笑声,但人们确实是在小心翼翼地打量凯瑟琳,这一看之下他们认为传闻简直离谱地可笑,传闻中这位和国王秘密订婚的女人穿着露骨的黑纱,用百姓们纳税的钱购换了数不尽的珠宝缝在裙子上,头上戴着又尖又高的帽子,还有一只黑猫随身跟随着她。
事实上这位准王后面容端庄平静,令人愉悦,她落落大方、亲切动人,她只佩戴了一对白色的珍珠耳环,却将这耳环取下来赠给了穷人。
“您真是幸运,陛下,”这个叫伯蒂的小伙子不无惆怅道:“您的未婚妻肯跟随您来看望我们,多么英勇无畏,而我的未婚妻在得知我患了天花之后,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我,取消了和我的婚姻,并且认为我这个注定早亡的人毁去了她第一段可贵的婚姻。”
“不要消沉,伯蒂,”国王拍了拍他的肩膀:“瞧我不也是经历了三段婚姻,才算找到了真正匹配的人吗?好日子在后头呢,只要你能打赢这病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