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审制度保住了!”
韩政不由热泪盈眶,虽然严格来说,二审制度并非让法家独立出来,却让法家有了极大地自主性,至少法署的官员都是精通律法的法家人士,让法家有了自己的一隅之地,不至于毫无翻身之地。
日后二审制度一旦推广到整个大唐,那就是法家崛起之时,如今他最重要利用好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将二审制度的好处发挥到极致。
当下,韩政不由露出一丝冷笑,将目光看到自己的手中一大摞二审案件,这些都是他挑出来有异议的案件。
“百分之一的冤假错案,儒家还真的是肆意妄为,就连长安城的首善之地的冤假错案也不止百分之一。”韩政心中正气昂然,势必要让长安城成为天下净土,再无冤假错案。
随着法署二审制度实施,再加上韩政极为精通律法,二审所判的案件都依法而行,哪怕是原告被告也都心服口服。
尤其是韩政不畏权贵,不收贿赂,更是将各县和长安城的一件件冤假错案平反,一时之间长安城对二审制度人人称颂。
而对长安城各县县令却一个个灰头土脸,他们为了快速破案不惜严刑拷打,在二审制度下原形毕露,更有颠倒黑白贪污枉法的三原县令被就地革职,铃铛入狱。
长安各县令人心惶惶,二审制度如同一把巨剑一般悬挂在他们的头上,让他们再也不敢肆意枉法,所有官员都兢兢业业,依法办案。
一时之间,长安城的吏治一片清明,人人遵纪守法,法署的存在效果极为显著。
“不能再任由韩政这样下去。”
孔府中,于志宁急得如热锅蚂蚁一般,韩政不是做得不好,而是做得太好了,照此下去,二审制度将会成为大唐律法新制度,儒家将会对法家的掌控大为削弱,儒家无论如何也不能坐视这种情况发生。
孔颖达摇头道:“二审制度乃是陛下首肯,我等阻止不得,但是对于韩政,孔某和其共事多年,对他极为了解,其人极为固执,食古不化,自认为是律法的执剑者,然而他却不知道过刚易折,有时候律法不一定全部正义,你把这个案子交给法署,老夫倒要看看韩政是坚守律法,还是坚守正义。”
于志宁接过案子,发现正是轰动蓝田县赫赫有名的杀夫案,一个堪比窦娥一般委屈的女子,不甘忍受恶棍丈夫的残忍暴力,反杀丈夫的案例。
“大人英明!按照大唐律法,妻杀夫,那可是要被判处死刑,而此女子又其情可悯,蓝田县令顺应民意,从轻判罚判处此女免罪。这一次,老夫倒要看法家是铁面无私按照律法判处死刑,还是顺应民意从轻判决。”于志宁大为畅快道。
很快轰轰烈烈的蓝田县杀夫案二审即将开庭,一时之间,长安百姓全城关注,长安城的民风开放,女子地位大增,恶棍丈夫家暴妻子的行为引得很多人都不满,更别说此丈夫之前也是罪行累累,普通百姓纷纷大呼杀得好。
韩政不禁眉头紧皱,这一次他真正的感受到了儒家的阴险,儒家为了收买人心,判处妻子无罪,引得长安城一片叫好,而如果他要按律判决,定然会失去民心,法家积累的声望将会荡然无存。
法署中,夜灯长明!法家众人夙夜难眠,对这个案子束手无策,一旦判罚有罪,法家将会彻底失去民心,若是判罚无罪,法家坚守的律法底线将会荡然无存。
“师父,法家该如何判!”狄仁杰一脸苦恼的问道。
韩政一咬牙道:“我等法家行事自然要以大唐律法为准,杀人就是重罪这无可辩驳,无论任何情况杀人乃是最后的底线。”
“那此女所受的委屈呢?”忽然墨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韩政等人这才发现墨顿竟然不知不觉中来到了法署。
“殴打之罪远不及杀人之罪。”韩政坚决道。
墨顿点头道:“杀人之罪的确是最大之罪行,然而这个案件中乃是丈夫有错在先,又施暴在后,才有妻子反击。所以此案丈夫恶念最大,妻子罪责最大,理应从轻判决。”
“从轻判决!”法家众人纷纷沉思,最后微微点头,妻子有罪乃是法家的底线,从轻判决也不是不可接受。
“不仅仅是从轻判决,而是缓刑!”墨顿郑重道。
“何为缓刑?”韩政讶然道。
“缓刑乃是暂缓执行刑期的意思,是对于有悔罪的表现,而且没有再犯罪的危险,并且放出去不会对社会造成危害的犯人执行的一种方法,此案中妻子乃是被动犯罪,就是让她出去她也没有再次杀人的风险,而且还能平抑百姓的怒火,缓刑期满之后,如果此人遵纪守法,则原判决将不再执行,此乃是此案最佳的处理方法。”墨顿正色道。
“不再执行,那和儒家的无罪有什么区别。”一个激进的法家子弟怒吼道。
墨顿反驳道:“当然有区别,那就是此案中妻子仍然是罪犯,并未违反法家的底线,又兼顾社会的影响。”
法家众人不由一片沉默,有些接受不了缓刑这个结果。
“墨某想要问法家一个问题,律法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墨顿看着法家众人,郑重问道。
狄仁杰脱口而出道:“自然是惩恶扬善。”
“那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