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道:“福晋这次有孕,日后只怕府上状况又会有变。”
思宁笑了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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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晋这次怀孕,越发小心翼翼,几乎撷芳殿的大门都不再出了,整日里不是喝药,就是念佛,就算是心肝宝贝绵宁,也搬出了撷芳殿正殿,去了西配殿居住。
永琰倒是挺满意她的这个态度,夫妻俩有时候还会做一做表面功夫,比之前几乎不说话可好多了。
一直等到了九月初七,思宁正在屋里等绵怡下学,前头就传来福晋要生产的消息。
思宁愣了愣,算算时间,倒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
她想了想,将青衿叫了过来,低声嘱咐:“待会儿绵怡回来,你领着他从侧门进来,前头福晋生产,别吓着了他。”
青衿点了点头,急忙出去等候绵怡了。
没一会儿,绵怡就在青衿和赵聚忠的护送下回来了,结果他前脚刚进门,后脚前头就传来福晋的哭嚎声。
绵怡的脚步顿了顿,扭头看了眼前头,回过头对思宁道:“福晋生产了吗?”
思宁点了点头,走上前来,摸了摸绵怡的脑门,轻声道:“虽说已经入秋了,但是人都说秋老虎秋老虎,你在上书房,也要小心些,不要中暑。”
绵怡抿着唇笑了笑。
这九个月的上学,让他稳重了许多,没之前那么咋咋呼呼了,但是笑的时候还是能看出一丝孩童的青涩。
他任由思宁给他擦汗,小声在思宁耳边道:“额娘你别担心,我给额娘争气。”
思宁听着只觉得有些心酸,这才多大的孩子,竟然就知道争气了。
思宁温柔的捏了捏绵怡白嫩嫩的脸颊,柔声道:“额娘不需要你争气,你过得开心就好。”
绵怡眼睛完成一道月牙:“给额娘争气我就开心。”
思宁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福晋这一胎一直生到了申时末,终于生下来了。
前头传来消息,福晋生了个格格。
思宁心里这口气还没放下呢,前头又传来消息,福晋大出血,晕过去了。
思宁叹了口气,这还真是挣命生下的孩子啊。
这天晚上,永琰才回来,听到福晋生了个格格,他说不上高兴还是不高兴,只让鄂罗哩按例赏了,又去福晋屋里探望了一回。
两夫妻一个坐在屏风这头,一个坐在屏风那头,也没什么好说的话,只枯坐片刻,说些了干巴巴的客气话,永琰就起身离开了。
喜塔腊氏看着屏风上永琰离开的声音,面上露出一抹惨笑,这就是她的夫君,她的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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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琰走出福晋屋子的时候,才觉得原本积郁在胸口的气稍微消散了一些,他站住脚,问跟在身后的鄂罗哩:“太医怎么说福晋的情形?”
鄂罗哩迟疑片刻,终于道:“太医们说,勉强止住了血,但是这次福晋的身子毁损的更厉害了,只怕,只怕……”
“干什么吞吞吐吐的,还不快说!”永琰有些不耐烦。
鄂罗哩哆嗦了一下,迅速道:“只怕有碍寿数。”
永琰闭了闭眼睛,有碍寿数,这四个字沉甸甸的砸在他心头。
他是恨福晋心狠,不顾自己的骨肉,恨她为了权势害了绵宁身子,可是他们到底是少年夫妻,多年的枕边人,要说他想让福晋死,那是绝不可能的。
可是现在,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告诉太医,一定要用最好的药,保住福晋的命,他们才能活的更好。”永琰睁开眼,语气夹杂着寒意。
鄂罗哩心尖颤了颤,低声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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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新出生的四格格,一出生就注定没有她前面几个兄姐那般夺人眼球,首先是满月的时候,福晋还躺在榻上,满月事宜是思宁和玉秋姑姑一起张罗的。
原本思宁也不想插手这些,她是真的嫌麻烦,但是这回是玉秋姑姑亲自过来求她,还带了福晋的话,思宁最后到底也是推辞不过,只能接受了这次的差事。
她做事谨慎,只要是分派到自己手边的任务,都兢兢业业的完成。
不过她多少也看出来,这里头宴请的宾客,就比绵宁当时少了一大截,几乎和乌林珠平齐。
看起来福晋这次也没了大宴宾客的心思了。
等到满月宴准备好了,福晋当天也只是被搀扶着出来见了一次客,然后又回去躺着了。,
大家都能肉眼可见福晋身子的不适,因此吃完席之后也没有多留,就纷纷离开了。
等到十月底回了京,福晋的病情越发厉害,四格格更是有些顾不上,后来也不知道福晋和永琰说了什么,四格格就被直接送到了沈佳氏这边。
沈佳氏简直是喜从天降啊,高兴的不成,拍着胸脯承诺,一定会好好照顾四格格。
永琰面上没什么笑,只点了点头,就去了思宁屋子。
见他进来,思宁也不敢多说什么,上了一杯清心败火的绿茶,便默默坐在一边,陪着他沉默。
许久,永琰终于叹了口气:“福晋如今的身子,只怕是对管家之事,有心无力了,今年年底的除夕宴,还有初一的祭祖,也不知道能不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