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道,动手拆开塑封,味同嚼蜡地往嘴里塞食物。
待看见郝宝宝眼里暗藏着渴望却又不敢说的样子,骆城云拿了片新的面包塞他手里:“要吃自己拿。”
干巴的面包吃得人噎得慌,郝宝宝及时把插了吸管的牛奶递到他嘴边,被骆城云拒绝了:“不用,你自己喝。”
郝宝宝:“爸爸不喜欢喝奶吗?”
骆城云:“小孩子才喝奶。”
“哦。”郝宝宝乐滋滋道,他是小孩子,这样家里全部的奶都归他了。
吃完食物后,骆城云才感觉身体恢复些力气,郝亿为了上电视台疯狂变卖家里一切物件,家具、衣服,就差没把自己也给卖了,即便如此,卡里也仅剩不到两千的余款。
刚好能够交下个月房租。
他头疼得闭上眼,打算睡一觉好好休息,隐约间身边凑过来一个暖烘烘的身子,郝宝宝贴着他,眼里希冀道:“爸爸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骆城云:“睡吧睡吧。”
下一刻,手臂被牢牢环住,郝宝宝用脸贴着他:“我吃的不多的,也能给爸爸弄吃的,爸爸别不要我。”
看来他是听见了郝亿电话里的谈话,从有记忆起,郝宝宝的童年就充斥着各类踢皮球,这家待待,那家待待,他就是被人踢来踢去的那个球,没有人喜欢他,郝亿是唯一肯开口让自己叫他爸爸的人。
他不想连最后一个人都不要他。
骆城云在心中叹了口气。
他忘了,不光是生存,还得养孩子。
郝亿的房间是主卧,靠床的位置有个大窗户,傍晚的阳光正好洒在他们中间,骆城云紧闭着眼,眉头微皱,郝宝宝白嫩的小脸压出道红色的印记,紧贴着骆城云。
好一幅父慈子孝的场景。
睡梦中,骆城云隐约觉得鼻间一股奶香味,不断往他鼻子里蹿。
像是刚开封的鲜奶,又绵又甜。
睡着睡着,团子不知什么时候缩到了角落,骆城云清醒刚一动弹,就把人踢了下去,床下垫着泡沫板,郝宝宝睡得迷迷糊糊的,一股神秘力量将他踹到地面,四脚着地,屁股高高撅起。
他揉揉眼睛,再度爬回床上,找到骆城云身边,躺好。
还抬着骆城云的手放到自己背后,嗯,有了安全感,继续合上眼。
对方做的一切动作骆城云都知晓,听见耳边打起熟悉的呼噜,他小心翼翼把手挪开,往里靠了靠,给对方留出更大的位置。
或许养个孩子,没他想象中那么糟糕。
这个想法没能持续到第二天早上。
半夜,骆城云被一阵哭闹声吵醒,身边一只小手拽着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格外伤心,骆城云反应了一会儿才醒悟过来旁边这个是他的孩子,他发问道:“又怎么了?”
“呜哇……好、好可怕。”
看来是做了噩梦,小孩子梦魇很正常,骆城云拍拍他的背安慰他:“没事没事,都是假的。”
郝宝宝语出惊人:“呜……我梦见你死了,爸爸。”
这倒霉孩子。
“你爸我活得好好的。”骆城云语气生硬。
“呜呼。”哭着哭着,熊孩子睡着了,剩下被闹醒的骆城云大半夜的,望着天花板思考人生。
今晚的月亮,格外的圆。
第二天一早,屋外的门铃声急促响亮,门外的人显然没什么耐心,按门铃没反应便开始砸门,声音巨大,震得人不得安宁。
“爸爸。”团子挣扎着在睡梦中踢了他两脚。
“你继续睡,我去看看。”骆城云哑着声绕过他下床,随手披了件外套就去开门。
门外的人是房东,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小波浪卷,富态的身躯,用一只戴着大金镯子的手指到骆城云面前:“你,你你你,打你电话不接,今天倒是舍得开门了?我告诉你,这个月房租再不交,立马给我滚蛋。”
原来是来收租。
骆城云问她:“房租多少?”
房东的骂战喋喋不休:“别揣着明白装糊涂,连一千八的房租都交不起,赶紧带着你的那小拖油瓶给老娘滚……”
他从微信列表里找到房东的名字,输了个数字,手机支持面部支付,他不免将手机拿远一些。
这引发起房东的误会:“你拍什么呢?欠租还有理了?我告诉你,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你都得把拖欠老娘的租金交上,别他妈自拍了,拍拍拍,你以为自己很帅吗?”
“转你了。”骆城云将手机的转账记录怼到她脸前。
房东顿时哑口无言,像见鬼似的看着他:“早这样不就好了?浪费老娘口舌。”
“你再不点收款我可撤回了。”骆城云催促道。
这下好了,骂人哪有收钱重要,房东连忙掏出手机点收款,刚听见金额入库的声音,正准备抬头,就看见骆城云把门关上。
起了个大早原先打算展开一场拉锯战的房东吃了个哑巴亏,虽然成功收回了租金,但怎么觉得怪憋屈的呢?
交完房租,卡里的存款从四位数变为三位数。
郝亿这个人,只有一个字用来评价再适合不过,那就是:穷。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