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往怀里扒拉了两下,耳廓臊得发烫:“也是这个牌子的,随便拿……”
段明终于找着了个机会,当即起身退场,把他一个人扔下,大步流星下了楼。
……
梁宵遥遥站在楼梯口挥手送了走了经纪人,关上门,把客厅的顶灯也一并关了,走到窗前。
他担心霍阑,经纪人担心他,其实真避无可避地迎到了某个当口,大部分人原来都能撑得住。
但该有的熨帖也是不少的。
梁宵走到窗前,看着楼下停的车打了几次双闪,也拉开窗户,往下招了招手。
保姆车按了声喇叭,绕了个圈开出了小区。
屋子里陡然清净下来。
人影淡了,窗外的星光月色就跟着探进来,一点点在地毯上摹出熟悉的轮廓。
梁宵没舍得糟蹋卧室,挑了个抱枕,靠进沙发里,摸出手机。
人一忙起来,陡然闲了就变得格外不习惯。他这些年像个陀螺转得从没停过,这段时间有了着落,多多少少歇了几口气,也从没有这样无所事事的时候。
梁宵点开微博,大略看了看半真半假的那些爆料。
星冠给出的应对方案已经很周全,只要照着做,几乎全然不必更多操心,一点错都不会出。
对所有人都是最好的。
梁宵看了几遍那份用来应付采访的稿件,背得差不多了,随手塞进沙发缝隙,枕着胳膊躺下,闭上眼睛。
他在这上面睡的时间其实要比卧室那张床多,霍阑时常学到深夜,他一个人闲得无聊,总要出来撩拨对方说几句话,做些没用处的事。
记忆里过分严肃老成的少年怎么看都无趣,无趣得叫人忍不住跟着操心,一辈子要这么该索然无味到什么丧心病狂的地步。
梁宵向来活得高兴自在,每每看了霍阑弄出个框子把自己套死,都忍不住去帮他把框子擦了,生拉硬拽把人拖出来。
拖得久了忽然惊觉,撒不开手的变成了两个人。
梁宵睁开眼睛,看了一阵沙发边上的书桌,格外放松的懒散倦意涌上来,一点点把他拖回阔别已久的安宁里。
他已经很久没做过有关少年的梦,这一次,他准备梦见霍阑。
-
霍阑终于从节目组脱身,已经是次日的中午。
梁宵起了个大早,熟门熟路摸去快被拆迁了的早市,买回来了米面菜肉,扎进厨房忙活一整天,弄出了满满一桌难得正经的菜。
霍阑进门时,梁宵正专心致志地砸核桃。
和霍阑这种多年的熟手不同,梁宵在这种事上毫无经验,一锤子下来,核桃照着门几乎飞出了凌厉劲风。
霍阑及时闪开,看着核桃一路气势汹汹撞了墙,连蹦带跳地下了楼:“……”
梁宵举着锤子:“……”
遵纪守法,共同维护社区良好环境。
全方位避免有人下楼梯时不慎踩到核桃所导致的各种人身伤害和财产损失。
梁宵实在控制不住条件反射,从沙发上跳起来,把锤子塞进他们风尘仆仆回家的霍总手里,下楼去追核桃了。
一切都发生得格外兔起鹘落,霍阑拎着锤子,站在门口怔了半晌,才看见梁宵风风火火上了楼。
“顺利吗?”
梁宵跑得快,额头微微冒了些汗:“怎么这么快?我看见尹导在朋友圈发了个撞墙的动态,还以为要拍到晚上……”
霍阑把他填进怀里,收拢怀抱。
两人的胸口轻撞在一块儿,梁宵张了下嘴,转眼彻底忘干净了要说的话,跟着抬起手臂。
他任霍阑抱着,低头静了静,抿嘴乐了一阵,眼圈也跟着红了。
梁宵回抱住霍阑,在他颈间轻蹭了下:“欢迎回家。”
……
梁宵还要再说话,身后的手臂已经尽力收紧,将胸肩心跳都严丝合缝贴在了一处。
梁宵往他肩上衣料蹭了蹭,抬头迎上霍阑的视线,朝他笑笑。
霍阑抿了下唇角,想说话,又没能出声,抬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
梁宵大大方方让他揉,主动蹭了下覆在发顶的温热掌心。
他不清楚这样的场景有多少次出现在霍阑的梦境里,或许每个他在梦里打开家门的深夜,霍阑也做着同样的梦。
开门,开门,开门……
开门,然后空无一物。
梁宵握住霍阑的手,让他按在自己胸口,落在轻撞着胸壁的心跳上。
霍阑抱着他,关上门。
门锁咔哒一声响,梁宵呼吸轻滞,侧头尽力敛了眼底潮气,笑着抬头想说话,被霍阑吻在眼睛上。
“辛苦了。”霍阑吻着他,“我在。”
霍阑:“我在了。”
……
一顿饭的时间,梁宵都在平复心情憋回眼泪试图停止下冰雹,再没了多余关心尹导为什么撞墙的心情。
两个人太久没有好好坐在家里吃一顿饭,终于放下筷子,时间已经彻底过了午后。
夏天的气息越发明显,明亮的热意晃眼地透过窗帘往里钻,把风也晒得又暖又懒。
霍阑起身要去刷碗,被梁宵拽着回来:“不急。”
霍阑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