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造诣颇高,更多的则是他薛茂山爱徒的身份。
薛茂山对他的偏爱众人都是看在眼里的,而且聂程这人平日里也算是懂得收敛锋芒,并不轻易得罪人,所以在这群人里头也算是混的游刃有余。
所以比起温叔,众人对聂程倒是更加另眼相待几分。
此时见他来了,刚才紧张的氛围倒是冲淡了不少,也没人再去理温叔,而是直接冲着聂程笑道:“小程来啦?没跟你师父一起来吗?”
聂程笑着走了进去,和众人一一打招呼,最后停在了温叔身边,这才回答道:“我师父前两天陪另外几位前辈去乡下采风了,现在正在来的路上。”说到这聂程看了眼手表,他师父一向准时,此时已经将近九点过十分,于是便补充道:“我估计很快就会到了。”
众人闻言点了点头,薛茂山这人一辈子为艺术献身,到老来也膝下也没个孩子,平常在朋友圈里分享的都是一些徒弟们的日常。
聂程这几天职业生涯迎来了巨大突破,薛茂山当然不会没有表示,昨晚上他和聂程挂了电话没多久,便将聂程的作品分享在了朋友圈,并附言:爱徒拙作。
虽然薛茂山用的是拙作二字,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副作品一点也不拙,反而已经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平,甚至超越了坐在的多数前辈。
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薛茂山的那条朋友圈在座的各位自然也都看到了。
此时方青看着眼前的聂程,不由得开口道:“你师父昨晚上发的你那幅作品,我们可都看到了。前阵子还听说你状态不佳,没想到这几天的功夫竟然迎来了那么大的突破,真是后生可畏,前途无量啊!”
一听这话,聂程先是谦虚地道了谢,而后便没有多想,直接开口解释道:“其实这事说来也妙,我之所以有了些突破,全都是因为一幅画!”
“一幅画?”这话一出,众人都不由得来了兴趣,就连一旁的温叔也不由得抬眼看着聂程,毕竟在座的各位都是画家,虽然已经有了些底蕴,但真要是个个都都到达了巅峰,那岂不是人人都能像薛茂山那样了?
聂程见状点了点头,而后便将他观画时候的种种细节都描述了一遍,不过他倒是没有提起他看的是谁的画,毕竟之前方青在网上的那桩事他也是听雪乔提起过的。
然而众人听完这话,一时之间都不由得面面相觑。聂程本想到此打住,但那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而是直接追问道:“真这么玄乎?你看的到底是谁的画啊?”
聂程原本是不想说的,但是既然对方问起了那他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于是便直接了当地开口道:“我说的这幅画,正是出自管月老师之手。”
这话一出,众人都不由得沉默了一下,因为之前众人在称呼管月的时候用的都是‘小明星’这样的字眼,所以聂程冷不丁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众人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倒是一旁的方青记忆尤深,此时闻言不由得一把将手里的茶杯放到了案几上,而后看着聂程脸色阴沉地道:“你说什么?”
这话一出,众人在看到方青时才猛地反应过来,聂程口中的管月不正是他们刚才谈论的对象吗?
方青作为前辈,聂程一直以来都不想和对方有什么争执。
此时迎着方青冰冷的眼神,聂程忽然就感觉有些紧张,都有些后悔刚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话说出来了,但此时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他也只能实话实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而且我还把画带来了,等待会主席来了就给他看看。”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当中只有温叔沉默地摸了摸下巴,至于其他人则没那么淡然了。
还没等方青开口,一旁的微胖男人便率皱着眉头道:“聂程!我本来看你还算老实,没想到这种场合你也敢危言耸听!编故事的能力倒是不错,我看你呆在咱们书画协会真是屈才了,就该去隔壁作协混着,那成就肯定比你现在高!”
聂程闻言没有说话,只是咬了咬牙看着地面沉默着。
然而他的沉默却没有让事情了结,一旁戴着眼镜的男人此时扫了他一眼,语气不善道:“你这不会是拿了人家的手短,吃了人家的嘴软吧!难不成之前所谓的状态不佳都是装出来的?这得往你身上砸多少钱啊?”
这话一出,聂程不由得皱了皱眉,心道这些人可真是会想!但他此时要是再开口指不定这些人还会说出什么更难听的话来。
“咱们艺术圈真是要完咯。”人群中再次有人赞叹道。
聂程闻言瞥了对方一眼,实在有些忍不了了,然而还没等他开口再说什么,便听见门外一阵交谈声传来,时不时还掺杂着几声笑声。
这些声音很熟悉,聂程一听就知道是自己师父来了,见状他刚要去门口迎接,却见在座众人除了方青以外都纷纷站起了身,脚步利索的竟是比他还先一步向门口走去了。
来人的确是薛茂山,除了他之外还有四五个年龄相仿的老者,这些人都是薛茂山多年的故交,从年轻时候就混在一起了,现在人到老年也时常会聚在一起外出采采风、钓钓鱼之类的。
这次正好趁着交流会快开始,一行人便又结伴去了趟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