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越来越密,一点一滴打在芭蕉上,直让人心乱如麻。
元绍梁立于床前,看着跪在床上,恭恭敬敬的女子,他有些着迷而眷恋。
元绍梁用食指抬起妺妩那雪白面容,他看着那一双如星似月的眸子,如水般清澈,可那眼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如雾气朦胧。
那种感觉就像是水中之月镜中之花,看似近在眼前,却看不透也摸不到。
这种不安的感觉一闪即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倾城倾国的女子何该做他的女人。既已是他的贵妃,那从身到心便都将完全属于他。
元绍梁手上微微使劲,而后开口说道:“爱妃在想什么?”
妺妩因些微的痛楚而回神,她将身子微不可查地向后移了些许,攥紧手里的帕子,说道:“没,妾只是有些紧张。”
元绍梁看着妺妩那拘谨的神态动作,只当是这美人还未承过宠,如同那含羞未绽的荷花花苞一般,羞怯也是理所当然。
元绍梁接着说道:“朕听人说,你在西厂之中住了三月有余。日日被顾煊昱使唤。朕的妃子却给他一个太监端茶倒水!爱妃,可真的是委屈你了。”
妺妩面上一怔,有些讶然地问道:“陛下怎知?”
“他以为皇宫全是他西厂的眼线,朕就不能派人去西厂作密探吗?这棋子朕和母后养了十余年,自会在需要的时候,派上用场。”
就如同黄震一样,母妃手段高明,只有最忠诚的棋子才会被留下,为他所用。
妺妩不安地准备张口,元绍梁却向前俯了俯身。将食指压在她的唇瓣上嘘了一声,而后说:
“今日乃爱妃与朕洞房之日,不必再问太多。”
妺妩欲言又止,却只得跟着点了点头。
眼下美人欲说还休,似是正等着帝王的宠幸一般。
元绍梁也早已因那迷人的女儿香气忍不住醺醺然,头脑发热的他只想着占据和征伐。
他亲身上前,用手指拈住那红色的薄纱,从妺妩圆润而瘦削的肩头缓缓褪去。
随着薄纱下坠,那雪玉脖颈下的一抹红色也随之映入眼帘。元绍梁的手顿了一顿。
那红色在瓷白肌肤上格外明显,时日已久有些模糊了,已然分辨不清是有人染指,还是只是起过疹子,亦或是被这夏日的蚊虫咬到也有可能。
元绍梁不敢想的太深,只是吸了一口气问道:“顾煊昱他可有对你无理?”
妺妩摇了摇头,赶忙回答:“妾虽然被督公大人囚禁于西厂之中,但大人他一直对妾礼遇有加,照顾周到,还请陛下明察。”
美人声音如鹂,直让人沉迷在那软语之中回味流连,却也会让人放松警惕,因此而忽视了话中的漏洞。
元绍梁虽是松了口气,但是却因妺妩若有似无地帮顾煊昱求情而有些恼怒。他被人骑在头上多年,如今听不得他的半句好话,尤其是这话还是他的妃子说出口的。
他面露讥讽,说道:“朕听你这话,他对你礼遇有加照顾周到,那么朕呢,便是将你打入冷宫,让你蒙羞?”
666心中呵呵哒,虽然这个人是剧本内定的金手指男主,但是实在是小肚鸡肠。本来就是他不分是非被后宫那些妃子蛊惑,害死了原主,现在还不许人心生不满,可真不要脸。
妺妩却内心一派平静。她活过百年千年,历经风浪,若是因为这点小事就生气,也就十分地愧对“千古第一祸水”的美誉了。
如果用666这个小东西的话来讲,就是她心态十分地“佛系”。既不会因为一个任务奖励而去掀风弄浪,也不会因为别人对她的态度而或喜或悲。
妺妩被这个时时刻刻想着男主,可真要达成目标却还鄙视男主的小系统逗乐了,真不知道这个小东西为什么总是如此纠结。
妺妩心中失笑,可她面上却似乎因帝王语气当中的不善而感到十分害怕,连忙跪伏在床榻上否认道:
“顾煊昱大人他虽照拂妾身,但只是个太监,连男人都不是。又怎么能与陛下的英姿雄伟相提并论?陛下才是这九州之王,四海之皇,万人之上大权在握。就算是陛下厌恶妾,妾也只会仰慕陛下。”
元绍梁听到了妺妩那句“大权独揽”,正是合他心意。他抚掌大笑,一把将妺妩揽入怀中。
不管眼前这个美人曾经是否心有所属,说的又是不是真心话。等到成了他的人,自然就会再别无他想。
美人的红唇近在眼前,元绍梁看得心中发紧,正欲行那亲密之事,却突然发现自己全身一麻,然后就动不了了。
随后,一个熟悉而又令他万分厌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哦,原来你是这样看我的?”
妺妩向后退了退,远离了坐在床上动弹不得的元绍梁。这才看清元绍梁身后突然出现的玄衣男子。
妺妩似是没听出那语气中的讥讽和涩然。她脸上既惊诧万分,却又十分欣喜,她欣欣然,且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大人,您已经没事了吗?”
顾煊昱看着妺妩此时抬眼专注地望向他,似乎眼中只容得下他一人,只担忧他一人的安危。
可他却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刚刚,他可是亲耳听到妺妩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