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父带上一个徒弟去了海边的石马公社，那边果然办了一个海产品加工厂，很顺利地就买到了想要的东西。 而路上，他们也顺利载了不少社员，因为现在局势有些不明，乔父都没有收费，但这些人给的谢礼，也没有拒绝。 一路颠簸着回到大队，已经是傍晚了，乔父把车听在大队，让人去喊其他的大队干部，又通知社员们来取东西。 一边要称重，一边还要签字摁手印确认，忙得不行。 陈东方也买了一些鱿鱼干，这东西剪碎了跟包菜一起煮，味道很不错，若是跟小母鸡去炖汤，那汤鲜美得能让人把舌头给吞下去。 乔父多买了不少的海鲜干货，因此最后还剩下不少，他全都给塞麻袋里，带回去给乔佳月。 临走前，他还检查了一下账本，确定预定的人都拿到货并签字摁了手印，这才在末尾签上自己的名字，代表代购海鲜一事已了结。 乔佳月听到广播的时候就知道乔父回来了，她让乔宏致过去帮忙，自己留在家里跟乔母腌萝卜干。 乔佳月看到乔父带回来的东西，嗅了嗅鼻子，上前拉开了麻袋。 “阿爸，这些东西，什么最便宜？” 乔父指着海带说，“这个比较便宜，还有紫菜。” 乔佳月点点头，“那虾米呢？” “小虾米会比海蛎干、鱿鱼干便宜。”乔父觉得自己身上都是鱼腥味，让乔母帮忙拿一身衣服，准备先洗漱一下。 乔佳月问清了价格，心里就有数了，关于新的调味料，她知道怎么弄了。 还有三天就要过年了，乔父想了想，便去找白若笙和李答，让他们两人过来家里搭伙吃饭。 白若笙和李答两人自从自己住了后，两个大男人，吃喝都比较随意，一心放在研究上，所以现在看着都有些邋遢。 乔父还盼着这两人弄出点名堂来呢，自然要时不时地过去关心一下，了解下他们的研究进展。 今年乔母的时间比较充裕，年猪杀得也早，许多菜早早就做好。 糯米肠、猪血肠、猪血糕、萝卜、炸丸子、五香卷、炸芋头、鱼干等等，把家里的碗盆全都装得满当当的。 今年来，乔母在吃食上比较下功夫，也不再担心自家吃得太好引起别人注意。 所以今年乔佳月兄妹四个都长了个子，衣服缩短了不少。 除夕这天，对于乡下人来说是最忙碌的一日，一大早就要开始忙碌。 这两年抓得没那么严，大家祭拜祖先都大胆了些，还在家里烧纸钱。 原先做纸钱的人不敢做，但黄草纸还有，大家都买回来自己弄。 乔父乔母把做好的饭菜提过去时，乔佳月兄妹几个也跟了过去。 大厅里，两张八仙桌紧挨着，上面摆满了碗盆。乔母心里有数，送过来的饭菜会比其他妯娌好一点，却不会太打眼。 今年乔七叔乔七婶一家三口都在，因此聚得比较齐，乔爷爷难得地有了好脸色。 应付地吃完这顿团圆饭，乔佳月想赶紧回去洗头洗澡，却不想乔七叔也跟了来。 她回想了下刚才饭桌上的情况，似乎乔六婶总有意无意地在说什么。 难道是说乔七婶吗？ 等乔佳月洗完澡洗完头出来，进厨房一看，发现那盆红烧肉凹了一个洞下去。 乔母在外头摇头叹气，她走近了只听到后面的话，“…老七这样，迟早要吃亏的。” “呵，以后他再来你别心软，都是自作自受。”乔父冷声说道。 乔七叔分到粮食后，细粮只留了一点，其余的都送岳家去了，两口子就天天吃地瓜稀饭，自然是受不了。 而孩子还没断奶，吃不饱，可不是整日哭闹吗？ “我看你弟就是打着这个主意，熬不下去了还有你们这几个哥哥呢。” 乔母说，这事怎么处理，还是要看男人的态度。 “他要借粮也没事，借了后，转头我就记在生产队的账册上，来年他就要还，到时看他还能往外拿什么东西。” 乔父倒是要看看乔七叔这个岳家，在没了这些细粮、肉类供应后，是否还会对这个乡下女婿那么好。 乔佳月偷偷听了一耳朵，知道父母不会盲目心软，就放心地去洗衣服了。 哎，肥皂又要用完了，供销社可不大好买，可惜没有皂角，要不照着书上的做点肥皂试试。 乔佳月手中搓着衣服，脑中胡思乱想着，等到洗完衣服，她的外套也湿了一大片。 她心虚地把外套挂了起来，还好为了干活方便，穿的还是旧衣服。 到了半夜，乔佳月运气不错，竟然开出了一台缝纫机，还有一架钢琴，可把她给惊的，这可是两个大件哪！ 可惜，钢琴短时间内是没法拿到外头了，这种大型的西洋乐器，现在是没地方买的。 她只跟家里人分享了缝纫机的喜悦，就把缝纫机放到地下室，以后缝缝补补，就不怎么需要自己拿针戳了。 这个年过得也比较安静，因为乔父早早地放出消息，说今年不拍全家福，因为海市那边没买到胶卷。 社员们也表示理解，只是让乔父答应，有胶卷后一定要通知，大家好好准备一下。 过年的头两天，兄妹还出去拜年，联络下感情，但是其余的时间，就都闷在家里了。 说起来，今年春节确实比较冷，又下雨，那冷意好似要蹿进骨头里去，真是难受。 一家子要么围着火盆聊天说话，要不就躲起来读书学习。 但是地下室的温度比地面上还要低，乔母不让他们长时间待在下面，说这样容易寒气入体得风湿病。 兄妹几人也不想惹乔母生气，就把书本拿到外头来看，却是没办法跟着电脑视频学习了。 因为温度比往年要低，所以大队里犯病的老人、小孩并不少，卫生室那边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