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佳月勤快了起来，做了不少调味料，乔父一送去供销社，可把刘东阳给高兴的。 “你都不晓得这些天有多少人来问调味料了，这真的是个好东西啊！” 乔父笑了下，大家并不知道调味料是乔佳月做的，他也没想要宣传。 除了去年乔佳月送了几家外，再也没送过。 “这是今年最后一批调味料了，再多也没有了。”乔父觉得刘东阳话里有话。 刘东阳给乔父倒了一杯水，“你也看到了，这个调味料很受欢迎，你们有想过要开个厂吗？” “现在各地都要学大庆，你看九通公社开了水泥厂，还有什么挖沙场之类的，我们公社只有一个农药厂，太单调了些。” 乔父垂下眸子，“刘经理，我们也很熟了，不瞒你说，这个调味品的主人年纪不小了，年后不打算再做。” “所以我建议，您多给自己留几包备用。” 他知道刘东阳的意思，把这个调料方子拿出来，给公社弄一个调味品长啥的。 但是乔佳月是不愿意，而且乔父也认为这个调味品在将来很有价值，现在给出去，那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刘东阳闻言，面露遗憾之色，“那真是可惜了。” 顿了顿，他接着说，“你们这个调味料真的好，上头有人在问，是有办厂的打算。” “现在是托我来问，接下去肯定也有别人来问，你小心点。” 其实刘东阳不必要说这话的，但他与乔父合作愉快，到底还是提醒了下。 乔父眯着眼想了想，“一定要原配方吗？换成别的呢？” 如果真的避免不了，那就把方子给林国平，由他去操作，总比陌生人来得要好。 刘东阳想了想，“我觉得，重点是厂子。” 乔父眯了下眼，“我晓得了。” 刘东阳拍拍乔父的肩膀，“你们大队很好，再接再厉。” 这次他们供销社很好地完成了收购任务，受到了上级的表扬。 要是没有高山大队，他们的任务可要缩水一大半，跟其他供销社一样，愁得不行。 乔父点了下头，辞别了刘东阳，喊上其他社员，回到了大队。 “月儿，过来一下。”乔父回到家里，喝了一碗温水，就把女儿喊来。 “阿爸，有事吗？”乔佳月跑过来，疑惑地问道，她和乔母正准备蒸红糖糕呢。 “是这样的，供销社的刘经理跟我说，公社那边想要这个调味料的方子开一个厂，你有什么想法？” 乔佳月不由睁大了双眼，什么想法？ 她想骂脏话！ 她又不傻，自己折腾出来的这个方子那么好，凭什么免费给人开厂子，自己又得不到一点好处，那损失是无法估计的。 但她知道，现在是一个集体时代，好东西就该贡献出来造福大家。 乔佳月有点明白了，为什么没有灾害，未来十几年粮食的产量依然不高，因为付出得不到对等的收获，谁心里不会失衡？ “阿爸，我不想把方子交出去。”乔佳月闷声说道。 果然好东西不能随便拿出去，很容易遭人窥觊。 乔父叹两口气，“我跟刘经理聊了下，他的意思是要办厂，至于那个配方，并没一定要用你手头的这个。” “所以我想了想，你有没有其他的方子来替代？” 这是最两全其美的做法了。 乔佳月沉默了下，用力地点头，调料配方多了去，只要不是自己手头这三个就行。 她也有点后悔，当初弄出这么好的调味品干嘛，普通点不就好了。 “阿爸，你们还去海边吗？我做一些海鲜味的调料，加两种普通的调料，应该就行了。” 乔父想了想，“行，明天我去海边跑一趟。” 他听刘东阳的意思，似乎许多公社都会办厂，那海边的公社应该也不例外，这趟过去，要买海产品应该容易多了。 “月儿，你不要有压力，这事应该要倒年后了，我找你林叔叔问下，看是什么情况。” “好。”乔佳月不是很在意，大不了从商城里买两个简单的方子就好了。 乔父去了大队部，用广播通知：“各位社员们，明日大队拖拉机要去海边的公社一趟，有需要买海产品的，速来大队部登记。” 现在交通不便，即使大家知道哪里有什么出产，其他地方的人想要买也不容易。 社员们一听，马上就揣上钱往大队部跑，这个机会很是难得，而且年底了，自然要大方一点。 陈东方见来大队部的社员越来越多，也过来帮忙登记。 社员们想要的东西以海蛎干、虾米、鱿鱼干、海带紫菜为主，要鱼的很少，只有少数几户人家要带鱼。 乔父计算了下总量，感谢陈东方的帮忙，就喊他一家来家里吃饭。 陈东方当然不会拒绝，乔家的饭菜要丰盛多了。 乔佳月本来还在想弄什么样的调味料，见陈绵过来，就放下这事，两人凑在一起聊起来。 饭桌上，乔父给陈东方倒了一碗地瓜酒，“新的一年，我的想法是扩大菇棚，办工厂。” 陈东方愣了下，“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 乔父摇头，“你是不清楚，现在公社应该是想要在经济这块上弄出点政绩，要办厂呢。” “我们大队的香菇和草菇干好，兔肉也不错，我觉得公社那边可能要提要求。” 陈东方拿着筷子的手一顿，眉头紧皱，这种事儿真是糟心。 “那就各干各的，公社那边要办厂就办，我们大队也办，反正供销社这些东西部愁。” 陈东方想，难道其他大队就没想过要种香菇，肯定是技术不到位。 若是公社从高山大队拿了配料方和菌种，那肯定是能成功的，但愿到时候，公社别倒打一耙的，让高山大队的菇棚停了。 “来，喝酒，事在人为，不会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