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名知道自己在高山大队,不由皱了下眉,竟然在淘溪公社最偏僻的大队里,而他出事的地点,距离这里挺远的。 蔡名思来想去,乔父不认识自己,救自己肯定没有别的目的。 他将乔父脑补了一番,把自己给感动到了,忍不住跟两个孩子许下承诺。 “等我好了,我带你们去权市玩好不好?” 乔宏致怀疑地看了蔡名一眼,“你确定?我们可是很能吃的。” 他最讨厌信口开河的人了。 蔡名被乔宏致这么一质疑,脾性也上来了,“我说到做到。”两个孩子而已,他怎么可能负担不起? “那我们等着了。”乔宏致笑着说,把乔佳月拉出了房间。 “大哥,你作什么要答应他?”乔佳月不高兴地问。 “难道你以后不想去城里看看?一天肯的是赶不及来回的,过夜肯定是找熟人好,省钱。” “说得你很肯定他是个好人似的。”乔佳月低声嘀咕道。 “这个人要是个坏人,难道你会同意阿爸救他?” 乔佳月哑口无言,为大哥的敏锐直觉而感叹。她现在确实能分辨这黑云的差别来,一个人是自作自受,还是真倒霉,云给她的感觉都不同。 “我去食堂打饭,你们就在家里待着,别乱跑了,学校我会帮忙请假的。”乔宏致说完就跑了。 “佳月,你在家吗?”放学后,乔秋月跑来乔佳月家,“你大哥说你生病了,没事吧。” 乔佳月从屋里出来,顺便拖了一把椅子,“坐,我没事,就是有点着凉了。” 乔秋雨拉着乔佳月的手,“你的手好软啊!还有点冰,你要多穿两件衣裳。” “没事,我手一直这样,今天老师布置什么作业了?”乔佳月把手缩回来,家里有布料,却不能明目张胆地做新衣服穿,天气冷了也就那几件衣服叠穿。 乔秋月一听作业,脸马上就垮下来了,“我记不得了,太难了。” 她眼珠子转了转,凑到乔佳月耳边,“我跟你说件事哦,隔壁班有个孩子吐虫子了,哇,好恶心哦!” “吐虫子?什么虫子?”乔佳月一头雾水。 乔秋月捂着嘴,“蛔虫啊!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从嘴巴里吐蛔虫的,真是怪恶心的!” “……”乔佳月脸色变得苍白,捂着嘴巴就想吐,“你别说了。”真的太恶心了! 乔秋月见乔佳月反应这么大,就不敢再说了,“好,好,好,我不说了。” “这种情况要去找兰婆婆抓药吃。”乔佳月说,她端午节从系统里抽到打虫药,一家子都吃了,就没再操心过这回事。 “说得是,哎,不管了,反正又不是我肚子痛。”乔秋月摇摇头,“佳月,下午放学,我们去地瓜地里刨地瓜仔吧。” 地瓜是爬藤植物,在牵地瓜藤的时候,那爬到地瓜垄外的地瓜藤就会扎根,长出小地瓜。 这小地瓜也就食指大小,其实没啥肉,主要都是小孩子在挖。 大队对这是不管的,有时候甚至会故意把小个的留地里,让孩子们去挖。 因此,这地瓜仔谁挖到就算谁的,秋地瓜收完之后,地里都是挎着小篮子扛着锄头的孩子。 一块地瓜地,往往会叫孩子们给刨个四五遍,直到再也刨不出地瓜仔才作罢。 “我看看,不一定能去。”乔佳月并不给乔秋月肯定的答案。 “为什么?我希望你去,之前我奶奶做的那个熟地瓜干味道太好了,我想挖点地瓜仔来烘干。” 说起熟地瓜干,乔佳月的神色就僵硬了不少,“生产队里很多人反对做熟地瓜干吧。” “嗯,我听到有人说,我就不懂了,他们为什么反对,熟地瓜干那么好吃。”乔秋月不满地嘀咕道。 果然像二哥说的,社员们不喜欢属于自己的口粮被动用。 这时,乔佳月无比地期望食堂快点解散,分自留地,到那时,自家想做啥就做啥,看谁还敢来多嘴。 “可能是太好吃了,怕一下子吃光?”乔佳月随口回了句。 “对,一定是这样。”乔秋月用力地点头,“如果有这么多好吃的,我一定会忍不住一顿都吃光的。” 乔佳月劝乔秋月回去吃饭,她要等乔宏致去食堂打饭回来。 她怕乔秋月再待下去,会发现蔡名的存在。 隔天,乔佳月就和乔宏远去上课了,蔡名单独在屋里,左右没啥值钱东西,他也找不到地道入口,没啥好担心的。 课堂上,白美兰通知了一件事,下午每个学生都自带一个杯子或碗,到学校喝驱虫药水。 那是学校老师找兰婆婆特地配的药水,忙活了大半天才熬成的。 本来驱虫一事卫生室并不重视的,但架不住白美兰一直说,反复强调蛔虫的危害,把两个新上任的医生都给说怕了。 对于寄生虫,大家确实不那么重视,实在是疼得受不了,才会去找兰婆婆,否则都不在乎。 中午吃饭的时候,乔佳月问乔父,四队是不是也弄几锅药水,让社员们喝一下。 这寄生虫病,可不是只有小孩有,大人也逃不掉。 乔父同意了,表示会安排人去找兰婆婆,乔佳月趁机说,可以把那剩下的打虫药磨成粉掺进去,增加效果。 乔父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蛔虫这个病确实麻烦,吃进去的好东西都白吃了,确实得好好治疗一番。 下午,课堂上每个孩子都发到了一勺子的药水。 乔佳月拿着碗,侧头看了乔秋月一眼,她正小口小口地喝着,这味道不咋好啊,她怎么喝得下去? 乔佳月小小地喝了一口,皱着眉头吹气,就听到学校外头有说话声。 她抬头看了看,因为人太矮,看不到窗户外头,大队里来陌生人了? 喝完了药水,这每个人反应都不一样。 不少孩子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