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谢容训成功激起乞儿的好胜心。
从未有过的想要战胜谢容训的强烈**。
过了一会儿,乞儿的呼吸声逐渐均匀,谢容训刚闭眼,身侧的小家伙就开始表演睡拳。
左勾拳,右踢腿,一个侧踢,一个横踢,招招命中谢容训的腰侧、大腿侧、肩头,还有他俊帅的侧脸。
谢容训倏地睁眼,面容愈发狰狞。
“满满,儿子身上太凉,我搂着他睡!”说完便不顾乞儿的挣扎,将他的双腿双脚牢牢钳住。
乞儿反应过来后拼命挣扎,谢容训索性抱住儿子的腰,爷俩一起转身,乞儿远离娘亲,出腿更加不留情面。
他挣扎的同时护住肩头的某个位置,但他失败了,谢容训的手指头不知道戳到哪儿,他浑身一软。
只有眼睛能动弹的乞儿睁大眼珠,好似在说,“你这老妖怪!使得到底是什么妖法!”
谢容训轻笑,在儿子耳边低声道:“想保护你娘亲,你还差得远呢!”
乞儿眼珠子瞪得溜圆,漂亮的双眼皮也因为过于激动跳成三眼皮。
谢容训乐不可支。
这嘲讽一样的笑激怒了乞儿,他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挣脱开谢容训的钳制,在对方惊诧的目光中挥拳。
“唔!”
冯满满一愣,快速下床点灯。
乞儿呆住,他——他不要脸,他碰瓷儿!他还没打到他好吗?
谢容训在冯满满看不到的角度勾唇,肆意的看着乖儿子,那面色,似乎在说,“跟我比心眼?再修炼三十年吧!”
“乞儿,你做什么!怎么又打爹爹!”冯满满扯过儿子,教训道。
“娘,我没打他!”乞儿委屈极了,小嘴巴瘪瘪的。
“还撒谎!”冯满满音调骤高。
“嘶——”谢容训适时痛喊一声,冯满满急了。
“怎么样?是不是打到伤口了?我去刘大夫那儿拿点儿药?”
她的一只手小心翼翼的触碰伤口周边,却忽略了那毫无血迹崩裂渗透的纱布。
“要不我把纱布解开看看?真对不住,乞儿以前不这样的!”冯满满连声道歉。
“不用不用。”这解开纱布了,不就露馅了吗?
“我没大碍,儿子劲儿小,就是有些疼,脑袋也有些晕。”谢容训装模作样的摇晃两下,身子朝满满的床铺歪了歪,成功侵占她的一半枕头。
“都这么晚了,别麻烦大夫了,我就这么睡,一动就脑袋疼。”他病歪歪的躺好,冯满满赶紧给他盖被子,掖被角,又给喂了点儿水。
乞儿见娘亲对谢容训嘘寒问暖,恨得牙根痒痒!
“把乞儿给我吧,我抱着。”
“不用,儿子身上暖和,我抱着睡,舒服。”
冯满满不说话了,窝在男人给自己留的一小片床铺上。
什么狗屁暖和,刚才不是还说热,抱着他睡凉快吗?
这狗比男人!
还想挣扎,乞儿又被娘亲瞪了一眼,只能老实得在躺在男人怀里,只是咬的“咯嘣”响的牙明白的告诉谢容训:这事儿还不算完!
月亮挂的老高,隐隐有西斜的势头,冯满满从床上爬下来,轻手轻脚的走到柜脚。
今天晚上她借口去邻居家,其实是去刘大夫家拿药了。
小心翼翼的揭开纱布,将止血的药膏涂抹上去,就着皎洁的月光,确认抹均匀了,她才收手。
这时,谢容训侧过身,将睡熟的儿子往怀里拢了拢,冯满满吓得心跳都快停了。
“媳妇儿!”男人嘴巴动了动,呢喃道。
他以前这么叫自己的时候,还是新婚,可现在——
5年过去了,都变了。
躺回自己的位置,冯满满回想刚才看到的伤口,冯满满不禁想:受这么重的伤,为什么还要回来呢?这里有什么值得他拼命?
冯满满不解。
她也骗过身,望着背对自己的男人跟儿子,睡着了。
天大亮,谢容训睁开眼,怀里、枕侧空无一人。
他“唰”地弹起,鼻尖忽的嗅到院子里飘来的香气,小屁孩儿臭着脸进来,不情不愿道:“吃饭。”
说完就转身,动作赶紧利落。
活像是被鬼撵了!
谢·恶鬼本鬼·容训无辜耸肩,他摸摸脑壳,竟然不痛了,还有清凉的感觉。
感觉额尖有些滑溜,他蹭了蹭,满手的药膏味儿。
不需多说,定是满满给他上的药。
一股心意窜上心头,捂得胸膛处暖烘烘的。
所以——
满满是不跟他离婚了吧~
他笑盈盈的出门,乞儿一见,登时讽刺了一声,“猪早都起床了!”
“你厉害,猪比不过你!”
乞儿气了个仰倒,把谁跟猪比呢!不对,说谁是猪呢!
刹那间,懊丧感袭来,自从这狗男人回来,他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嘴上功夫竟然全部落败!
再想到今天早上自己醒来的时候,是在这男人的怀里,乞儿没控制住自己的铁拳,冲着他鼻子挥过去。
却在半空被一只布满了粗糙茧子的手拦住,下一刻就被拦腰抱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