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殿内, 刚迈过门, 风越辞便俯身掩唇, 咳出血来。
姜桓心疼疯了, 立即抱着他放在床榻上, 握住他手,源源不断地输送灵力过去。
风越辞道:“不必。”
姜桓急声道:“什么不必, 是不是刀伤?阿越,快让我看看!”
他伸手便去脱风越辞的衣裳。
风越辞按住他手, 道:“不是,是我神魂之故。”
姜桓想也不想道:“我们神魂双修!我渡神魂之力给你, 快点……”
风越辞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姜桓却扯着他衣服,冷静不下来:“阿越!”
风越辞道:“望庭,莫急,我有话跟你讲。”
姜桓道:“有什么事我们以后再讲好不好?眼下你身体重要, 让我先帮你。”
风越辞道:“我为魔王。”
姜桓道:“我还是姜帝呢!”
话音落下, 气氛忽然停滞了一瞬,姜桓后知后觉地无言了。
姜帝与魔王。
史书上记载的人物。
他们曾经还拿着书闲谈过, 姜桓甚至口口声声说过自己跟魔王没关系……又打脸。
行吧,习惯了。
姜桓不以为意,摸了摸风越辞脸庞, 认真道:“不重要, 不管你是谁, 都是我的阿越, 是我追寻六千年,唯一在乎之人。”
风越辞静静端坐,雪衣银纱,乌发铺满床榻。
他的美是世间极致,超脱皮骨之相,钟尽天地灵秀。
姜桓喃喃道:“阿越,我爱你。”
风越辞道:“你爱我,是因我当年救你。”
姜桓道:“我爱你,是因为你是你。倘若当年救我的是骆冰莹,我断然不会如此。阿越,你相信么,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我遇见你,便注定沉沦。”
风越辞眉目间好似笼了一层薄雾,亦真亦幻,看不真切。
他轻声道:“望庭,鬼君没有骗你,当年你我相遇,并非巧合。”
姜桓闻言笑了笑,轻吻他唇角,道:“阿越是主动去寻我的么?那更好了,原来阿越早就在意我了。”
风越辞之言有无数种理解,他却偏偏避开了所有的矛盾,选择了最好的一条。
风越辞静默片刻,望着他道:“是算计与欺瞒。”
姜桓摇摇头,问道:“阿越,你救我性命,可是真?”
风越辞道:“是。”
姜桓道:“你教我入道,可是真?”
风越辞道:“是。”
姜桓道:“你陪我度过少年时最苦难的时光,可是真?”
不等风越辞回答,姜桓便抱着他,语气温柔得不可思议:“你所说的算计,无非是想选出一个人,代替你守着魔王之境,你所说的欺瞒,无非是那时的我太过弱小,无法承担重任。可是阿越,你知道么?能够遇见你,才是我人生中最幸运之事。”
姜望庭遇见叶无越,才懂得了什么是情,什么是爱,什么是生生死死亦舍不去的执念。
风越辞抬手碰他带笑的眼睛。
姜桓笑了笑,道:“别说你待我千好万好,便是真的算计我,也没什么,反正我一定会抓住你,然后……这样。”
他吻上风越辞的唇。
尝到了血迹。
他的心隐隐作痛,是心疼,却又从中尝出缠绵的甜意来。
风越辞退开些许,道:“但你因此受苦。”
“阿越太小看我了,我让别人受苦还差不多。倘若你说的是变强的代价与对你的追逐,那不是受苦,是我自己的选择,是我想得到什么,必要先为此付出。”
说到这里,姜桓又皱了眉头,伸手去扒他衣裳,“阿越才是受苦了,我看看你的伤。”
风越辞拦他道:“已无伤口。”
姜桓道:“我想亲眼看一看。”
风越辞道:“不骗你。”
姜桓道:“我知道,可我就是难受,要不阿越也砍我一刀好不好?否则我真的是……我现在一闭上眼,就是你满身血倒在我怀里的模样。阿越,越越,你让我看一眼,好不好?”
他抱着风越辞,又是亲,又是哄,心肝宝贝乱喊一气。
风越辞看了他一眼,垂眸,褪去银白纱衣,握住他手从腰间伸进去。
姜桓摸到了毫无瑕疵的肌肤,冰凉得像碰到一片霜雪。
风越辞拢好衣衫道:“好了。”
姜桓只碰了一下,猝不及防被推开了,脱口就道:“我还没看呢!”
风越辞容色端正,耳根泛起薄红,淡淡道:“还要如何看?”
姜桓:“……”
天地良心,原本他是真想看伤口的,可他又不是柳下惠,美人在怀,谁能把持住啊。
姜桓暗骂了自己一句——禽兽!阿越还受伤呢!
风越辞道:“那一刀非你本意,不必放在心上。清徽道君死去,魔王才能归来,死而后生,便是如此。”
姜桓:“不,我要记着,永远都记着。”
这会时时刻刻提醒他,他做得还不够,他没能保护最重要的人。
风越辞道:“无论多强,都不能事事完美,面面俱到。望庭,你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