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望庭前往,便可。”
吴一岸道:“双涯他们留着,我与你们一道去。”
吴双涯立刻道:“不行,我也要去!我会小心的!”
吴一岸道:“不准。”
吴双涯道:“就去!”
说罢,他竟直接从重明鸟身上往下一跳。
吴从英与吴从善齐齐惊呼道:“二公子!”
吴一岸飞快地伸手只抓了个空,脸色沉得能滴下水来,顾不得说什么,也随之跳下去追他了。
姜桓挥手一道刀气劈下,揽住风越辞的腰,借势而下。
雪白绒衣不染烟尘,风越辞手持伞柄,往姜桓头上偏了偏,为他挡去尘灰。
刀气过处,火光无声湮灭,空了一大片焦黑的土地。
姜桓挑了挑眉,转动身体,直接抱着风越辞落下,自己双脚先落了地,才将风越辞放到干净些的石地上。
风越辞道:“多谢。”
姜桓笑了笑,道:“我们都这么亲近了,阿越还是每次都要道谢。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为我遮伞啊?”
“望庭不喜,我便不说。”
风越辞持青伞,缓步往前,步履极轻却稳,如踩云端,雪白绒衣披在他身上,衣摆延伸至地面,却未曾沾染泥泞污浊,仍洁净无暇。
姜桓与他并肩而行,道:“喜欢喜欢,阿越怎么样我都喜欢!”
吴家兄弟不知落在何处,走了一段距离都未看到,不过姜桓倒是注意到地面盛开了熟悉的诡异红花,没有被朱明离焰灼烧毁去。
姜桓道:“是无生花。四时花冠与凤凰晶珀同为魔王信物,所以不会有事是么。”
风越辞道:“相辅相成,相生相克。”
姜桓眼神微变,偏头看了看他,若有所思道:“有件事情我忘记问了。上回在林冬灵的梦境中,阿越让吴双涯燃火,说是不会伤及林冬灵,莫非……”
“道君!姜公子!”
姜桓一句话未讲完,便见季时妍从火中跑了出来,一生水蓝色的学宫服饰,手持佩剑,虽有些狼狈,但全身上下完好无损,并未受伤。
季时妍眼眶发红道:“我看见大鹏鸟了,可你们还是晚了一步。”
风越辞道:“发生何事?”
姜桓看她模样,道:“我看你三言两语讲不清,还是从头到尾讲一遍吧。”
季时妍回头看着大火,将事情一一道来。
原来当日在华夏学宫,姜桓与风越辞等人前脚刚去往林家,李眠溪后脚便收到了家中书信,信中说是他父亲要退位让与他长兄,叫他回去参与家主交接大典。
李眠溪心性单纯,自然不会多想,与师长们交代后,便立刻动身了。那时鬼君戮君刚闹完一场,学宫众人忙着各种事情,也没空多问两句。
唯独季时妍有些不放心,也有意想问一问朱明离焰之事,便跟着他一道回来了。
刚开始,李家人礼数周到,确实是忙着筹备大典,而老家主也见了两人,语气亲切,毫无异常。
季时妍便放松了警惕。
谁知就在大典进行之时,李眠溪的长兄便露了真面目。
说到此处,季时妍眼中冰冷一片,怒极道:“我与眠溪饮的茶水中被他们下了药,大典之时,半点灵力也用不出来,若非我有四时花冠在身,只怕也要着了他们的道,可眠溪却被他们抓了起来。他们……他们废了他修为,更用尽手段折磨他,妄想逼出他体内的朱明离焰!”
“我实在不明白,分明至亲血脉,何以残害至此?”
当年花都出事,她父亲虽被山鬼附身,却也拼死要送她离开,保她周全。而这一世的父亲,虽因母亲早逝无力抚养她,将她送入华夏学宫,却也时有书信,每月备好衣物送来,关心之意溢于言表。
哪里像李家人这般丧心病狂!
风越辞不动声色地听着,目光静得如同一池寒潭。
姜桓道:“血脉相杀这种事情我见多了,没什么稀奇的。我之前便讲过,你们这些小朋友一个个都被学宫养得跟小白兔似得,如今倒是尝到苦头了。后来呢?”
季时妍神情凝重道:“后来朱明离焰便失控了,火势铺天盖地,烧毁了整个李家。”
风越辞道:“李家人如何?”
季时妍沉声道:“死了很多人,不过离得远些的倒是逃开了。那个该死的李大公子拉了李二公子垫背,也逃了出去,眼下是不知他在何处,否则我定将他千刀万剐!”
风越辞又道:“眠溪何在?”
季时妍沉默了一会儿,指着大火道:“他在火中,是一切火势的源头,可我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他。我,我担心他……”
她话音哽住,竟是说不下去了。
姜桓盯着火焰,道:“当年魔王赐予晋阳城信物,同样是朱明离焰,为何那时从不失控?”
风越辞轻声道:“因那时,朱明离焰是蕴藏在凤凰晶珀之中。”
姜桓合掌道:“没错,真正的魔王信物应该是凤凰晶珀,而不是单独的朱明离焰啊!”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