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准听得一头雾水:“这说的又是什么?何为物理,各位化学?”
“不懂了吧,这里面的学问可多了。”
系统开始得瑟起来,顾准一个古人怎知道物理化学的重要性?读书嘛,当然不能只读死书,适当的接触一点新的东西开阔开阔眼界,才能更上一层楼。
系统仔仔细细地给他解释了好些东西,又将之前让顾准学会计的念头瞬间抛到脑后,蹭的一下拿出了几本物理书跟化学书:“多说无益,不咱们直接开始学吧!”
全套的参考书,全套的练习题,它就不信搞不晕宿主!
以它宿主如今这情况,妥妥的就是一个文科生,十几年的思维都是文科生的思维,突然去碰这些物理和化学教材,那肯定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想想就解气!
系统要的就是看顾准吃瘪。它都已经吃了那么多瘪了,总该要宿主尝一尝吃瘪的痛苦。
“来吧。”系统兴致冲冲,“只要学好了这些,甭管什么制盐火药,统统手到擒来!”
这殷勤的态度,顾准第一时间感觉有诈。只是制盐这法子对他来说诱惑实在是太大了,所以顾准明知道系统没安好心,却依然顺着它的心思答应了。
只是接下来的一晚上,顾准终于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满头雾水,如坠云端。
这些内容,他根本闻所未闻,有些甚至于他所想的常理眼中不符,譬如一个重球跟一个轻球从同一个高度落下,最后竟然是同时落地!
简直有违常理。
顾准对此表示质疑,然而看了系统做的那些实验,顾准却又无话可说。
事实胜于雄辩。
中间还有些看着神乎其神的东西,譬如道士做法,结果做起实验来,才发现竟是如此简单的把戏。得知原理之后,那些得道高僧在顾准这儿便瞬间变得一文不值了。更甚至,顾准竟然有种换我我也行的错觉。
不过这些内容太过庞杂,让顾准一时间也很难消化。可让他就这么放了,他也不大愿意,愣是憋着劲儿想要把这些书全都读懂。
于是乎,第二日顾准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小厮都吓了一跳。
“公子……您这是一晚上没睡吗?”
差不离了,一晚上都没怎么休息过。屋中铜镜模糊,顾准看不请自己如今什么模样,只能问面前的小厮:“我这脸色差得很吗?”
小厮点了点头,虽然顾公子生的俊朗,可也架不住这么折腾啊:“要不我去给您打盆冷水洗洗脸?”
“劳烦了。”顾准也想清醒清醒,主要是下午还得去见段大人,若是端着这么一副尊容过去,人家必定会觉得他失礼。
冷水脸多少还是有用的,洗完之后,顾准便觉得好多了。
精神回来了,他便又开始跟那些看不懂的东西较上了劲,哪怕顾准自视甚高,可对上这些他也不得不承认一点:自己的确不是他所以为的无所不能。
有些事情,急是急不得的。
系统就像翻身农奴做主人一般,连说话都带风:“知道厉害了吧,这些都是集后人大智于一体才编出来的教材,若是看一眼便懂,那你又将那些智者置于何地呢?”
系统洋洋得意地告诫顾准:“少年郎,须知这世间,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顾准眯了眯眼睛:“你在幸灾乐祸?”
有杀气!
系统小心脏一揪,连忙否认:“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
“呵……”顾准轻蔑地笑了笑,不予理睬,谅它也没这个胆子。
系统默默地闭了嘴,再不敢挑衅。
午间休息了将近一个时辰后,顾准才坐着前去与陆山长汇合,前去府衙。
廉江州见他出门也没说什么,只道事情办完了之后早些回来。毕竟李况将徒弟交给他,他总要看住的。如今廉江州说起这些话的时候已经半点不虚了,反正李况也不在,实情如何谁又知道呢?
只要他不承认,留下顾准的就是李况而非他!
顾准留足了时间,赶到府衙的时间尚早,在马车上少稍坐了一会儿才觑见陆山长的身影。
下了马车打了招呼,顾准便与他一同进去了。
陆山长想必早已知会过段大人,顾准此番前来未曾受到半点阻拦,一路畅通,直至段知府书房。
才刚踏进,顾准便听见一道耳熟至极的声音。
“赋税革新刻不容缓,你我二人一路南下见识得也多了,该知道若是此时不改,往后说不定再无机会。如今富人巨富,穷人赤贫,土地兼并事态堪忧。我本想着丈量土地之后再请朝廷让贫户轻徭薄赋,叫富户纳以重税,不过如今看来,我的法子还太单薄,加之此法才最恰当的。你若不信,不如咱们先于临安府内施行,若是出了成效再奏请朝廷推往各地,如何?”
这铿锵有力的声音,不是顾准师父又是哪个?
书童掀开帘子,顾准进去一瞧,便看到他师父端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