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重于社稷朝纲。
在邵瑜看来,这个建明帝,显然是思想出了问题。
“大人何必危言耸听,不过是小小女子,岂能称谓朝堂祸根?”陈渊觉得邵瑜这是小题大做。
邵瑜看了陈渊一眼,也没有急着跟他辩驳,而是问道:“若邵某不再加以阻拦,柳氏女进宫之事,陈大人准备如何筹办?”
陈渊说道:“柳氏孕育龙嗣有功,自该入宫受封,若大人不再阻拦,朝野上下也再无人可阻,太后能见皇嗣新生,陛下也能得偿所愿,柳氏可平步青云,如此,岂不是人人欢喜。”
“人人欢喜,那被夺了妻子的张生呢?”邵瑜问道。
张生,便是那柳氏女的未婚夫婿。
陈渊微微一愣,接着说道:“他敬献妻子,自有前程在,不必大人挂心。”
邵瑜哑然失笑,说道:“陈大人一张巧嘴,明明是迫不得已,却将张生说成了个谄媚趋利之徒,佩服。”
无论是陈渊
还是邵瑜,心中都明白,这个张生,毕竟与皇帝的女人有所牵扯,因而此事无论他如何应对,他的未来都是死路一条。
“罢了,大人善诡辩,邵某与你似乎也辩不分明,待邵某换了衣衫,你我一同进宫面圣,再行分说。”邵瑜说着,便去了后宅换衣服。
陈渊倒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按理邵瑜在大殿前跪了三天,如今才好一点,哪里还有力气继续进宫,但陈渊却没想到,邵瑜是这样死性不改之人,都已经闹到了这个地步,依旧还要为了这事要进宫跟皇帝顶牛。
陈渊心下原本以为,邵瑜跪了三日做足了姿态,赚了一个忠臣名声就够了,没想到这人是真的忠至不阿,并非沽名钓誉之徒,到了这个地步依旧还不忘初心。
他心下暗自叫了一声糟糕,皇帝将这事交给他,便是希望他能妥善处置好,如今邵瑜这样子,哪里是个听劝的,眼见事态没有控制,反而变得更加糟糕了。
[杠精值+2]
邵瑜刚刚请求觐见,很快便收到了这条系统的提示音,邵瑜心下一叹,看起来这建明帝是真的挺讨厌原身啊,这还没见面就已经开始提供杠精值了。
建明帝听到下人的通传,此时也颇觉烦闷,他如今尚还端着明君的架子,因而此时虽然看到邵瑜就烦,但偏又不能不见。
建明帝越想越气,对着身边的大太监钱吉祥说道:“这个铜豌豆,这次不知道又要说什么来气朕,先晾他半个时辰再说。”
钱吉祥笑着应了一声便走了出去,亲自见了邵瑜和陈渊,说道:“陛下如今正忙着,请两位大人稍候片刻。”
因着建明帝此时厌恶邵瑜,钱吉祥也不敢擅自做主将两人带到偏殿等候,只能让这两个人继续站在殿外等候。
此时外面日头不小,陈渊就站了一会,便感觉脸烧得火辣辣,他一想到这样的天气,邵瑜愣是跪了三日,陈渊心下也觉得自愧弗如。
而这个刚刚让陈渊升起佩服之心的人,此时却拉着钱吉祥说道:“烦请公公拿一把伞,和两个垫子。”
“这个……”钱吉祥犹豫片刻,没有拒绝,又进去一趟,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拿着一把油纸伞和两个垫子。
邵瑜接过东西之后,又朝
钱吉祥道了一声谢。
钱吉祥点点头,刚想转身,一旁的陈渊,已经见缝插针的给他塞了一个荷包,甚至口中说道:“劳烦内相大人了。”
钱吉祥闻言,嘴角微微勾起。
光这一个对钱吉祥的称呼,就能看出陈渊此人,着实擅长钻营。
邵瑜并未对陈渊此举做太多评判,而是将垫子放在地上,朝着陈渊说道:“请吧,陈大人。”
陈渊摇了摇头,说道:“陛下兴许马上就要召见,下官还是再站一会吧。”
邵瑜笑了笑,眼珠子一转,说道:“陈大人,咱们打个赌可好?”
“怎么说?”
邵瑜立马说道:“若是半个时辰内,陛下召见,邵某给陈大人一两银子,若是半个时辰未曾召见,陈大人给邵某一两银子,可好?”
陈渊微微皱眉,倒没有拒绝,反而问道:“大人的赌注为何这么小?”
邵瑜笑了笑,说道:“家境寒微,囊中羞涩,再多也就输不起了,怎么样,陈大人您就当是扶贫了,陪邵某赌这一把,如何?”
陈渊笑了笑,应了下来,又转而说道:“大人说笑了,下官位卑言轻,怎么敢对大人扶贫?下官本以为大人是个严苛古板之人,没想到也是这般风趣诙谐之人。”
邵瑜拍拍了拍身旁的坐垫,这一次,陈渊没有拒绝,而是跟着坐了下来。
“邵某也没想到,陈大人一个武将,论学识渊博,竟然也不输文官,前次凤阳仓库被盗,陛下盛怒之下,言出:‘虎兕出于柙,而龟玉毁于椟中,是谁之过?’,陈大人脱口就答:‘言在柙而逸,在椟而毁,典守者不得辞其过’。”
陈渊听了邵瑜这话微微一愣,那时他刚刚戍边归来,因为边关太平,他虽擢升归来,但在陛下跟前并没有受到任何重用,也正是这一次接话接的巧,陈渊引起了建明帝的注意。
这段对话全都出自《论语》,问和答都无甚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