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豫省啊,可惜了。
棉花和布匹属于绝对禁售的物品,跟粮食还不一样。粮食被抓到还能找借口说是用粮食对换来的。
“走吧,回去了。”领头的招呼其他两个人。这一趟白来了,没有得到想要的消息。
水洞村这次跑皖省,再去豫省,最早也得一个月以后了。
马上抬棺上山了,看到同伙被控制着给人披麻戴孝难免兔死狐悲,再看他们披麻戴孝磕着大头上山,心里更不是滋味,不忍心看。
刚走到一个拐角位置,就远远的看到之前过去的陆艳明和陆友湖,在跟他们的女村长争执着什么。
看表情和肢体动作应该是争执吧?
可惜离得太远,听不到他们谈话的内容。
越是听不到越是好奇。
领头的下意识的躲到旁边柴火堆后头,关注着那边的事态发展。
三个人说着什么越走越远。好似没有看到身后尾随着三个尾巴。
至少身后的三条尾巴很自信的以为他们没发现自己。
如果之前他们靠得再近点就会听到,何小西压低的声音在教训陆友湖:“你不要往那边看,再看就被发现了。”
这个地点是何小西精挑细选的。就是为了方便对方“偷”听他们谈话。
只可惜何小西高估了陆友湖的演技。陆友湖总是忍不住想往对方藏身的地方看,生怕对方听不到他们的谈话内容。
由于陆友湖对几个偷听的人太贴心,何小西没办法,只得带着他们往村部的方向过去。
进了办公室,何小西把两面镜子放到固定的位置。不一会,就看到人影在镜子里出现了。
何小西把镜子取下来放回抽屉,然后给陆艳明他们做了一个可以开始了的手势。
屋里的人看不到屋外的人,屋外的人同样也看不到屋里的人,所以就没有人影响陆友湖的正常发挥,陆友湖表现的还行。
窗户外面,三个人趴在窗台底下,就听到屋里有人说道:“这个季节就算是到了皖省,也收不到好的白芋干,收来了也没法储存,夏天过完基本都遭虫蛀了,等到秋天全都变成粉末,喂猪都不够料。”
外面的人直点头,赞同这人说的:是啊,谁这个季节傻不拉几过去收白芋干。
“不收白芋干怎么办?你能借来车吗?没有车你难道让我们走着去豫省,我们能走着去,货物能自己走回来吗?”另一道声音说。
那个女人:“行了别吵了,现在再吵大车也不会自己回来,出完殡就先跑一趟皖省吧,捡好的收点。”
“大车就不能分出一两辆来吗?拉货挣的那点钱能跟走货比吗?”
“你以为我不想?这次的活是上级安排的,是任务,必须完成。”
三个人声又讨论了几句之后就锁门出去了。
何小西关上门。“走吧,该抬棺上山了。”
那三个人回去以后,去了县里的市场管理办。陆拥军一路尾随着他们,站在马路对面看着他们进了大院。
市场管理办因为查到违规的货物就有权没收,所以是个肥的流油的单位。
他们查到的货物或车辆又需要专门的地方和院子摆放,所以有一个单独的大院子。
大门口的右侧挂着一块木质的牌子,牌子刷着白漆,用黑漆写着单位的名称。非常有这个时代的特色。
何小东要抬棺上山,何大毛要作为子侄拉哀棍,两个人都不能去盯梢,只能陆拥军去了。
他也算是专业对口,还多了一次实战的经验。
就是本来是陪着妻儿回来避暑消夏的,结果顶着毒辣的太阳奔波,也是够命苦的。
市场办里面,那三个人进了其中一个办公室:“洪主任,他们最近要走一趟皖省去收购白芋干。”
“什么?”中年微胖的洪主任对于听到的答案很不可思议。
踱着步子走了两步,焦躁的拿着手里的纸折扇狠扇了几下。水洞村这些人脑子坏了吗?这个季节不去收棉花跑去收白芋干?
有农谚曰:七月十五见新花。就是说这个季节正是新棉开始采摘的时节。现在过去收购,正当季节。
第一茬的新棉,品质还是最好的,棉绒长颜色白。
“打听到他们为什么这么做了吗?”洪主任问。
他跟这些人合作,盯上水洞村不是一天两天了,本来一切都按照计划实施的很顺利。
这些人承诺得了大车之后就帮他拿到水洞村的罪证,他就能对水洞村狠罚一笔还能没收一些货物。
他今年的任务就能超额完成了,就不用风里来雨里去顶风冒雪查黑市小贩手里的那仨瓜俩枣。
那些卖黑市货物的人都是狠角色,被抓到为了护住货物不惜铤而走险。他们这行也是高危行业。
他要是成功了,冲刺一下局长的位置也很有希望。以后就坐在办公室喝喝茶看看报纸发布一下命令就行了,再也不用上一线了。
前景不要太美好了。
不是水洞村的内线掌握在这些人手里,他根本不会跟这些下三滥合作。
结果上次进了水洞村却白跑一趟,现在又告诉他水洞村要去收白芋干。收白芋干让虫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