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听到这话都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
替别人出头是露脸的事,若是引火烧身把麻烦引自己身上去就丢脸了。
但是又觉着让人家几句话就给吓唬住,就这么退开了,也有点儿没脸。
他们乡上的人色厉内荏道:“你们这么做是犯法的,你知道不知道?”
何大毛回答:“知道!”
还没等那人刚刚心中一喜呢,就听到他又说道:“所以得请教你给我们指点一个不犯法的路子走,如今这人躺在这棺材里面了,这丧葬费你给解决解决;他们到我们村去要孩子去,不愿意出这么些年养孩子花的钱,也不愿意出给孩子治病的钱,这你们也给解决解决;另外我们村里四匹骡子两辆大车到现在还没找着呢,你们也给解决解决啊;解决了这三件事前事咱们就一笔勾销,我立马把棺材拉走,不然的话谁承诺的事办不了,我就把棺材拉谁家去。”
其他人纷纷赞同何大毛的话。
站着说话不腰疼,说便宜话谁不会?你们倒是把问题给解决了。
场面一时有些混乱。水洞村的人喊着:“大毛哥,跟他们啰嗦什么,咱们走。”
他们也知道陆爱国是后亭乡的乡长,劝说不了其他人,只能向他求助。
“陆乡长,这事您得想想法子,出来说句话呀!”
陆爱国:“要不你们把骡子大车和孩子的事给解决了,丧葬费我做主给免了。”
众人:??一脸为难。
陆爱国:合着你们就只带张嘴过来,拿脸上啊?
陆爱国也不吱声了,这些人也没脸再要求他从中调和。
场面僵持了许久,陆爱国说:“罪不及妻女,把胡家的女人和孩子给留下吧。”
众人也知道这是水洞村唯一能做的让步了。也不敢再强求其它,从挡着的车头让开来。
这次过来调解也不是毫无成绩,至少把女人孩子解救出来了,回头也能交代了。
不过把胡家的女人和孩子放开,又有了其它问题。胡家的婆媳俩带着孩子在车前撒泼打滚哭天抢地,挡着车不让过。
他们本地人也袖手旁边由着她们撒泼。
何小西:真是好人做不得啊!
“想跟咱们走就全都带走,人带上来走,谁挡在车前头撞着了责任自负。”何小西耐心告罄。
何大毛就等着何小西说这话呢,马上带人要重新把人绑上。
可能真是鬼怕恶人,看到他们来真的了,想想之前跪煤渣的痛苦经历,胡家的老太太不敢耍泼了。
捯饬着小脚跑得飞快,儿媳妇和孙女都不要了。
小猫生母看到婆婆跑了,不顾后头追她绊倒的小闺女磕得一嘴的血哇哇哭,也跑开了。
还是大些的闺女把妹妹扶起来。两丫头站在路边哭,他们家关上的木门纹丝不动。
何小西觉得这样一家人真是够醉人的。
居然还有一个年老的老太太指责何小西:“你们这些人可真心狠,看把孩子摔的,这么毒的心,小心遭报应哦!”
“你不心毒心狠可以抱回家去替他们家养着,反正他们家只想要男孩不想要女孩,女孩摔了当娘当奶奶的都不心疼,还得你这个外人替她们心疼。”
“不过得小心养到会干活能出嫁换聘礼了人家就要回去了,你要是敢不给人家得去你们家抢东西。”
老太太廉价的爱心支撑不住这么严重的后果,躲一边不吱声了。
何小西坐在大车上,这一天折腾的人精疲力尽。
“明天再停一天,后头出殡,要不要通知他们家亲戚?”大炮媳妇问何小西。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何小西记得前世冬伯和冬伯娘去世的时候一个来吊唁的人都没见。
“他们家也没有什么亲戚,这些年也没见到有人来瞧一眼,不用通知了。”
随着大车的颠簸,何小西又在打盹。不过大家都是一早就出门起得早,许多人都困得迷迷糊糊的。
虽然没有人来吊唁,冬伯的丧事依旧办得场面很大。丧事毕竟是举全村之力办的,大家有钱出钱,有人出人,比子孙满堂的还要热闹。
“老冬至这辈子也算是值了。”有人还在羡慕冬伯。
这个时代讲究薄养厚葬,父慈子孝比不过一场风光的葬礼。
因为有人三步一嗑送冬伯上山,吸引了附近十里八乡的人过来看热闹。
三步一磕在本地被俗称为磕大头。
一般磕大头的都是家里有重病的病人或是其它什么重要的祈愿的时候,才会三步一磕磕着大头到庙里去许愿。
“小西,那些人进村了。”陆拥军站到何小西旁边说着。
水洞村虽然涌进来不少人来围观磕大头,但是进村的路只有那三条。何小西让人严密监控着三条入口,果然发现了熟悉的身影。
来的人正是那天扮成检查的人中的三个。他们混在人群中,换上当地老农的衣裳,戴着草帽,以为大家认不出来了他们。
何小西:“别惊动他们,照着咱们商议好的办。”
那三个人站在看路祭的人群中。
“我去仓房里看了,没有,只有粮食。”其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