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事的柳家几人都气得不轻,纷纷想了应对的法子。
柳二丫道:“爹,我们得请个大夫。若是真的病了,那就得开药,但如果不是可不能让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柳树根点头,“是得请大夫。”
金氏也道:“当家的,如果爹娘真的病了,那请医吃药,也不能只有我们家出银子啊,大伯和二丫她三叔都是爹娘的儿子呢。花了多少银钱,总得几个儿子分才是。不然我们家即使有金山银山,也是遭不住的。”
柳树根没有反对,“就依着村里的规矩,爹娘老了,都是几个儿子轮着抓药的,这说到哪儿都是我们占理。”
“家里的,我看呐都是那二十两银子惹的祸。”
柳树根沉吟片刻,“干脆你明天去找一下大姐,让她跟陶家那边说一声,看能不能把二十两聘礼换成别的。这样我们拿到后就直接给二丫,谁也抢不走。”
金氏也觉得好,“那我明天就去,不过当家的,要换成什么呢?”
还没等柳树根说话,旁边坐着的柳二丫就开口了,“爹,娘,买宅子吧,我手里也攒了十几两银子,可以放一起买个宅子。陶家后面的宅子就赁了出去,每个月都有租子收,等我有一座宅子,那我也可以每个月收银子了。”
到时候陶砚有月钱,自己也有月钱。
柳树根当年能拍着桌子从老宅分出来,心里是有成算的,他听到二丫的话后仔细想了想,觉得有道理,“要我说田地最好,能传子孙呢,但陶家人不多,陶砚更是有差使,若是买田地怕二丫忙不过来。”
“那就宅子吧!”
“家里的,你不用去找大姐了。二丫啊,你把你攒的银子拿给爹,爹和你娘去陶家一趟,要说买宅子,还是他们城里人知道门路。”
柳树根说干就干,第二天就揣着二丫给的十五两银子出门了,他和金氏来到了陶家的时候还把丁氏吓了一跳。
柳树根留了个心眼,没说家里有人想图二丫的聘礼免得被对方看低,也没说二丫有银子,免得二丫未来婆婆为了赚银子见天儿地指使二丫干活养家。于是就说陶家给了二十两聘礼,家里也给二丫准备了一份嫁妆,这加起来啊有三十几两银子。
这么多银子他们二老想着得置办个大件。
“我和二丫她娘原本想着买田地,但后来又想到城里的田地难买,若买远了也难侍弄,二丫年纪轻,怕不得被那些赁农骗了。不如啊就买个宅子,也学着亲家你这样赁出去,每个月收些租子。”
“不过我和二丫她娘都不懂这些,就想请亲家帮忙。”
金氏可真的被镇住了。
其实陶家远比外人想象中的有钱,她和陶砚他爹辛苦了半辈子,本来就攒下了一份家业,后来陶砚他爹更是为救前任知县大人而死,除了这宅子外,前任知县私底下也给了一些银子。
不过为了不给孤儿寡母惹麻烦,谁也没说出去。
而这些年,对方还陆陆续续有礼送来。虽说对于他们那种大户人家来说,这些礼不值一提,但对于陶家来说,还是很贵重的。
所以近十年下来,陶家很是攒了一份家底。
这次给柳家二十两的聘礼,一来是二丫投她缘,丁氏是真心诚意想要结这门亲,二来也是自家真的不差这些,陶砚每个月拿回家的就不止二两了,一年下来也有三四十两。用他一年攒下的钱娶媳妇,这不应该的吗?
而这笔银子一出一入,看看聘礼和嫁妆,自家以后怎么对柳家,陶砚要怎么对他岳父和小舅子等人,也就心中有数了。
但没想到啊……
柳家不但把聘礼还回来了,还额外给了这么一份嫁妆,真的让她刮目相看。一时间,丁氏都觉得眼前这两个身影高大了起来。
她的这声‘亲家’,也喊得真情实意。
“亲家,你这事可真是问对人了。陶砚正好在衙门当差呢,等他回来我让他去问问,他们衙门里啊,有时候会有上好的宅子。外头的人都不知道,”她放低了声音,“都是查抄的一些犯事的人的。”
“衙门里的人过了一手,才放到外头去,便宜呢!”
柳树根和金氏很高兴,“还有这样好的事?!”
“可不是,”丁氏道:“上回陶砚他温叔嫁女儿,就是这样买了一座一进的宅子,宽敞得很,才花了二十五两,虽说里头没有水井,但也顶顶便宜了。你们放心,等陶砚回来,我跟他好好说说。”
夜里陶砚回来,丁氏就跟他说了。
“你这岳父岳母,倒有几分见识,这买宅子啊,的确是比买副不能吃不能喝的头面好多了。他们既然有这个心,那你就好好用心。回头跟县衙那边的人打听一下,看有没有合适的地方。”
陶砚点头,“我知道了,娘。”
也是巧了,陶砚一打听还真有合适的,“娘,两处一处就在码头附近,是一座一进的小宅,二十两。另外一处则在临街,小半进,二十二两,剩下的一处是在码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