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庄子上的日子过得十分舒心,没有其他人来打扰,也没有多少熟人,双方都可以适当放松。
两人去河里钓过鱼,去山里露宿野餐,去地里观察佃户们辛苦劳作。
两人受到了佃户们的热情欢迎,一口一个少爷少夫人喊得真心又恭敬,这都是原主亲爹留下来的善缘。
直到撒欢地玩儿了半个月后,某一日清晨,刚刚起床吃完饭的郁止突然从温良口中听到了和令人瞠目结舌的消息。
“媳妇儿你……你说什么?”
温良表情严肃,并非是平时的玩笑嬉闹,而是格外正经,“我找了先生来教你读书学习,从今日开始,你要跟着先生好好学,学得再优秀,再聪明些。”
经过这半月的相处,温良终于不得不确定了自己偏到不知道那里去的心意,并且发现似乎无法更改。
既然无法更改自己喜欢上这傻子的事实。他又不愿意接受自己喜欢上一个,除了美色和床上功夫之外没半点优点的男人,那只有一个解决方案。
让郁止变优秀,让傻子变聪明。
既然如此,学习一事必然要提上日程。
“这……我不要,我以前上过学!”郁止一口拒绝。
他上什么学?别人都是卯足了劲学习,好让自己更优秀,难道他要去绞尽脑汁装傻。
现在装的傻,以后都得变成要还的债,他不想让自己负债累累,以后若是暴露或坦白,这人若是连个解释的机会就不给,直接判他死刑,得不偿失。
“你上你爹让你上的学,不想上我让你上的?”温良的声音充满了危险。
郁止转头笑道:“媳妇儿你怎么这么想,我要是上学了,还能天天陪着你……和孩子吗?我不想读书,我只想要你。”
说着,他还抱着温良耍起赖来。
虽然被得哄心花怒放,倒温良依旧克制着表情,冷淡地推开他,“我和孩子不需要你,我只要聪明又优秀的相公,孩子也想要优秀的父亲,你要是做不到,那就别当了。”
郁止:“……”
心中无奈扶额。
“你们嫌弃我了吗……”
温良无情点头。
他的人,就要最好的,要是不是最好的,也要逼成最好的。
很快,郁止便见到了温良请来的先生。
郁止观察那人应当是哪家小士族中不得意的人才,也不知道温良从哪里搞……找来的,竟能说服对方来教他一个傻子,也是用心良苦。
然而他并不想要这份良心。
罢了,债多不愁,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继续走下去,以一个傻子的速度努力“学习”着。
但心底里却已经打算起了坦白一事。
究竟要怎么坦白,才能让温良接受,并且不记恨他呢?
这人最是小心眼,要是得知从前自己骗了他那么久,且还时不时给他挖坑……
郁止没再想下去,左右都是被废两条腿最为可能。
庄子上的日子很平静,到了四个月时,温良便不得不伪装起了肚子,郁止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并且在其他人面前不着痕迹地帮他打掩护。
另外,温良也着手安排起了寻找孩子的事。
他肚子里是假的,到时候却是要一个真的出现才行。
今后还有几个月时间,足够他慢慢找。
而在二人在庄子上休养的这段日子里,温家几乎走到了绝路,温家酒楼每天赔出许多银子,温老爷实在负担不起,不得不再次将酒楼关闭。
只是和上次不同的是,从被迫关闭变成了主动关闭。
温家下人的月钱也拖欠了两月没发,底下人人心浮动,已有了去意。
温老爷四处筹钱,想要东山再起,然而他从前认识的那些人都被温良打过招呼,不会借给他银子,最终,不得已之下,他只能去找了赌坊。
赌坊有放印子钱的业务,九出十三归,温老爷借了两千两,想要请个手艺上乘的大厨,还想卖了如今的酒楼,重新买下新的店面,重新开业。
他认定那酒楼风水不好,不想要,想买新的。
然而他的银票刚刚拿回家中,当日,他高兴地召了那对双胞姐妹花玩双飞后,翌日醒来,便发现自己刚刚到手的两千两没了!
他的银子呢?
他的银子呢?!
自是被那对姐妹花偷走了,那对姐妹本就是瘦马出身,被温夫人买回来笼络温老爷,却不甘心一辈子对着一个中年发福老男人,便暗中谋划逃跑。
昨夜一个偷卖身契,一个偷银票,二人趁着温家人心散乱,下人无心做事,守卫宽松,轻而易举地双双出逃,一早城门开时,便迅速出城,再找不到踪迹。
温老爷被气到中风,赌坊得知消息,便派人来催债,是怕温家越来越差,日后还不起他们的银子,温家下人走的走,散的散,温夫人首先想的也是离开温家,她还年轻,还能带着温家的东西改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