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心中不同意,面上也应该会说好话哄郁家主,但郁止却道:“所以孩儿才说,是错在孩儿弱小。”
“父亲,孩儿认为感情本身无错,有错的是因为它做的一系列决定和选择。”
郁家主:“那你是承认自己与楚王的关系错?”
“是,孩儿认错。”郁止干脆道,原主和楚珩这段关系就不该开始。
郁家主还以为他会反驳会嘴硬,谁知他却干脆认错,让他一肚子的说教没地方发泄,微微有些堵。
他闭闭眼,长长叹息道:“罢,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
左右楚王登基也会立后纳妃,时间一久,关系便也淡,他也不求别的,只求这二人能够好聚好散。
“今后你多多提携族中后辈,待你弟弟长大,便也让他入朝为官,你们兄弟协作,也能为自己,为家族搏一个未来。”
这是减轻郁止的负担,也是为郁止增加助力。
郁止领情,但他却道:“孩儿以为,知错便应改。”
郁家主听出他的意思,微微一愣后道:“你……”
郁止垂眸,“父亲,孩儿欲与君绝。”
郁家主心情复杂,既松口气,又提着心。
前者是因为儿子既然能说出这种话,那便说明他是真的想要断这不清不楚的关系,后者则是因为这关系若想断,恐怕很难。
郁止:“父亲放心,孩儿心中自有打算,不会乱来。”
郁家主看着心中最为满意的儿子,不知想到什么,语气也柔和下来,没再说什么打击人的话。
“好,你有心就好,切记注意安全。”
“孩儿知晓。”
下午,郁止回屋休息,府中都知道大郎君在狱中一月没休息好,也没人敢打扰他,郁止落得个清净。
他躺在床上,身体放松,脑子却并未休息。
别看他在原主父亲面前说的信誓旦旦,但要真想与楚珩分手,还真没那么简单。
原主自小便与楚珩相识,从伴读发展到朋友,几乎形影不离。
也正因此,二人少年时便相恋,不久后便在一起,至今已有数年,自相恋后,明面上往来减少,但私底下却更加亲密。
在原主心中,除父母弟妹,便只有楚珩最重要。
原剧情中,原主从狱中回来,不肯听父亲的话放弃楚珩,二人生争执,郁家主被气得吐血,没几日便去。
这也成原主万分后悔之处。
郁止却知道,郁家主的死并非是因为原主的气,而是因为他中毒。
而此时,郁家主已经中毒,他活不长。
郁止有心救人,时间却已经来不及,他穿来得太晚,原主被关得太久,已经错过救治的最佳时机。
他闭上眼,陷入睡眠。
是夜,郁家主回到房间,在郁夫人的伺候下喝下一碗药,他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眉心的褶皱就没松过。
郁夫人见状,眼泪又要出来,她忍又忍,终究忍不下去道:“郎君,有御医来府中,不如请那御医为你诊治一番?送去瑶安的信还要几日才到,待人来京中,又要小半月,你这身体……”
郁家主艰难道:“不可!”
他这“病”因何而起,他能不知道吗?若是让御医来看,是不是在明晃晃打皇室的脸?
他可不信给他下毒一事只是先帝的手笔,而新帝半点也不知。
现在这个新帝,可不是从前在宫中因为生母卑微而被欺凌的无宠皇子。
这是打败背景深、实力雄厚大皇子,击败嫡出二皇子,在一众兄弟中脱颖而出,最终被先帝一手培养起来的皇帝。
他如今只担心大儿子,还有郁家的未来。
换继承人的念头几次三番出现在他脑海中,但所有孩子数过,除郁止,无一能担当大任。
他不由苦笑,先帝这一步棋走得可真是好,让他不得不按照他的安排走。
索性如今儿子已经看清现实,绝对新帝的念头,只希望他能顺利吧。
翌日,郁止将太医叫来为郁家主诊脉。
“听说父亲前些日子因为担心孩儿,忧心过度,至今未痊愈,今日便请太医为父亲诊治一番。”
郁家主心中一惊,看向郁止。后者对他微笑,“父亲放心,太医医术高明,定能有办法为父亲治疗。”
郁家主一时不知道郁止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中毒,毒还是先帝下的,若是知道,又怎会……
等等……他沉思片刻,忽视明白过来,看向儿子的目光带抹然。
心中微松,儿子既能心细如发,他便是走,也能安心许多。
*
官复原职的郁止开始上朝,大祁自开国以来,经历三代皇帝,如今正值盛世,国力蒸蒸日上。
自先帝后期,便将两日一朝会改为三日一小朝会,半月一大朝会。
郁止的侍郎之位乃正三品,大小朝会都得上。
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