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
跟在楚珩身边,小林子比任何人都解楚珩,他不敢隐瞒,当即跪下将他进入狱中的一切细细道来。
当听到地上倒着一个酒杯时,楚珩手心一紧。
半晌,他悠悠叹道:“他还是在气我。”
小林子知道他们二人的许多事,为让楚珩高兴,便为二人圆场说话。
“陛下,给郁侍郎送毒酒的是先帝,您已经冒险派人赶在最后关头阻止,郁侍郎自然不会将此事怪在您的头上。”
楚珩眼中闪过一道隐晦的光芒,随手被他捏得有些褶皱的广袖。
“但愿吧。”
走出大殿,便有人备好马车等在外面,见他到来,笑着迎上。
“郁大人,陛下吩咐奴才送您回府。”
蓝衣太监笑得嘴都合不拢,宫中消息传得最快,如今谁不知道这位侍郎大人深受陛下宠信,为他干活,可是件美差。
郁止也不拒绝,这具身体在狱中本就没休息好,虽说原本身体不错,但一个月下来也折腾得够呛,能坐车不用走路自然好。
“有劳。”
“大人放心。”
马车行驶在宫巷,车轮骨碌碌滚过地面,郁止正在闭目养神,忽而,一阵马蹄声传入耳中,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紧随其后。
郁止睁开眼,掀开车帘往外一看。
只见一道猎猎红衣纵马而过,身后跟着一对士兵。
郁止的视线紧追那道身影,眼中神色被他压下,语气略带不悦道:“何人竟敢在宫中纵马?”
闻言,驾车的太监解释道:“大人有所不知,那位原是一名小将,前些日子,在陛下登基之前抓住即将潜逃的罪人楚珈,立下功劳,御林军统领下狱,陛下登基后,便让他暂代统领一职。”
虽是暂代,但大家都知道,此人恐怕要一飞冲天,因而恭维之声也不少。
“他叫什么?”
“那位代统领姓谢,单名一个辞。”
“谢辞……”郁止望着那已经看不见的背影,声音淡淡,“还年轻,未来如何,还得看日后。”
闻言,太监眼睛转转,脸上笑容不变,并未出声,只将此事放在心里。
郁止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今日目的达到,他便也不再言语,安静坐车回府。
郁家乃世家大族,传承数百年,这些年改朝换代几次,郁家或起或落,或沉或浮,却依然屹立不倒,可见一斑。
如今的家主乃原主父亲,原主父亲为给子孙铺路,在儿子进入朝堂站稳脚跟后,他便只担任闲职,从朝中中心势力退出。
原主天资聪颖,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在朝中游刃有余,官职上升,又和最有潜力的皇子交好,待今上登基,从龙之功便能让他平步青云。
唯一出错的一点,便是与楚珩的感情。
更不妙的是,这段感情还被先帝发现。
是的,原主之前被下狱,并不完全是因为所谓的陷害,而是因为有人把他和楚珩的事告诉先帝,先帝关他,以此考验楚珩。
楚珩赢,但先帝临终前,仍给他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论心机,先帝胜过原主和楚珩许多。
也因此,原剧情中的原主才会落得那般下场。
“大郎君回来!大郎君回来!”下人见到郁止,喜笑颜开地跑回府通传。
待郁止回到府中,便见到原主的母亲红着眼睛快步走来迎上他,手不知道该放哪儿,半晌,才伸手抱抱他,“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她擦擦眼泪,“快回去吧,你爹在等你。”
“你爹也是担心你,还病一场,你别惹他生气,他说什么,你就听着,知道吗?”谢母柔声道。
郁止安慰道:“孩儿知道,母亲放心。”
看着郁止离开,谢夫人吩咐下人:“去准备一些大郎君爱吃的,清淡一点。”
“是。”
郁止来到祠堂,里里面一三十多岁的男子面带病容,唇色发白,目光深沉,声音严厉。
“进来。”
郁止来到他身后,面对着祠堂众多牌位。
郁家主:“跪下!”
郁止双膝跪在蒲团上。
郁家主低头看他,“你可知错?”
“孩儿知错。”郁止并未辩解,也未开脱,干脆利落地认错,这也是原主的想法。
郁家主虽松口气,却并未完全放心,他知道这个儿子向来固执,很少人能左右他的想法,希望这回的教训能够让他长点记性。
“你哪里有错?”
郁止想想,微垂眼眸道:“孩儿错在太弱小,错在弱小时拥有无力保护之物。”
郁家主闻言欧气当即又要涌上心头,恨声道:“事到如今,你还不知道错在哪里!”
“我早告诉过你,不可与楚王僭越,他是要登上大宝之人,岂能与你厮混?你们的事,只有祸,没有福!”
若是原主,此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