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不用手的话,也可以。”果然是忘记了。林一砚心知肚明,提醒她。
时澄月脸上涨红一片。
天呐,这大胆的用词,露骨的句式,居然也是她说的?
“算数吗?”他又问,与此同时,头贴着她更近,只要说话,唇就可以蹭到她的脸颊,“算吗?”
“算、算又怎么样……你不是客房都给我准备好了吗……我看你也不是很……”
“我想跟你做。”原本握着门把的手落在她腰间,不自觉用力。
心脏被倏然捏紧,紧到要喘不过气来。时澄月没有想过他会如此直白地说这句话。
“从你进我家门,不对,从你在出租车上说来我家那一刻,我就想跟你做。”他继续说。
是努力残留那些早就稀缺的理智,才能够以故做轻松的姿态和她说出那些话。
可刚刚,不过是水珠落她白皙肌肤,不过是微微渗过薄薄的衣领,湮湿一小片弧度,就叫他难以自忍。
忍不了就不忍了。
她说过,只要是他,就可以的。
她一定记得这句话,就算她不记得,他也会让她回想起来。
“你呢?”
“我什么?”
“你想不想?”他的唇碰着她的耳朵,声音低不可闻,像只讲给她一个人听。
时澄月心跳如擂鼓。她没有开大灯,只开了一盏床头的灯,光落不到这里。平行视线里,只能看到他紧绷着的下颚线条,和不断上下重重滚动的喉结。他早就脱了外套和卫衣,只留下一件黑色的短袖,和白皮相衬,色差明显。
“想不想和我做?”他缓缓从她额头亲到眼睛,又碰着她鼻尖。
眼前这景,真是让人歪念头纵生。
时澄月已经被他吻到腿软,甚至于说不出话。她的手臂软塌塌搭在他肩膀上,这无由来便是一种明晃晃的暗示。林一砚也无需再执拗等她明说一个答案。他单手握着她的腰把她抱起,后背上的衣服摩擦白墙,也狼狈地往上缩了几分。
林一砚仰头看她,握在腰上的手指尖动了动往里探,另一只手摸到腰后的裙子,半天找不到拉链,也没有纽扣。
“这怎么解?”林一砚问。
时澄月气息全乱:“旁边……旁边有一个搭扣,按一下就会松开。”
他听话地去做,随着搭扣很轻的一声,裙子抖了抖。他眼前缭乱,裙摆抖落成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裙子掉落在地上。
他把她抱到床上。
身后是柔软又厚的冬被,只着一件衣服的时澄月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肌肤与它相贴的触感,这一定是一床刚晒过太阳的被子,带着此刻所没有的阳光和青草的淡淡香气。
时澄月突然想起来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个没有。”
“有。”他双腿分开,膝盖抵着床,双手交叉握着自己的短袖衣摆往上拽,随便扔在地上之后又去解她后背。
“你骗我。你是不是想骗我!”额头和漂亮的颈部曲线上渗出汗,“哪里有啊?”
林一砚胡乱吻她,又伸手去捞那袋刚刚递给她的东西:“刚刚一起买的,忘记拿出来了。”
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尴尬。
这也能顺手……
时澄月刚想刺他一句,却见他的手指缠过运动裤上的弹力绳。
完了完了,准确来说,她其实还没仔细见过。即使在网上看见,因为颜色和形状都不合她意,她会下意识捂住眼睛,手快速滑过那些界面。
所以今天,她也下意识闭上眼睛,短暂失去视觉,与此同时,触觉和听觉就会不自觉放大和敏感。她听见包装拆开的窸窣声音在耳边响起,好像离自己很近,又好像很远。
手心和指腹上全是汗,林一砚用牙齿沿着齿状撕口咬开。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壁灯被他手动调到了最低档,幽幽的光落在她的周身,长发披散,有一缕遮在前面,粉色珍珠在长发间若隐若现。
他颤抖着手,小心地勾开那缕惹人厌的头发。
屈起的手指指节有意无意地蹭过,它随自己手的方向而动。
挤压、摇晃、弹回,最后被玩到耸立起来。
等时澄月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她双手去挡又被他一只手便轻松捏住手腕。
话里是不容置喙的强势:“让我看看。”
“林一砚……林一砚……林一砚!”时澄月大声叫他名字。
林一砚一般在这种时候都听不见声音。他不管不顾地继续。
轻轻吻它一下,灼热呼吸喷洒,连细小的绒毛都战栗。
“你真好看,时澄月。”他哑着声说。
时澄月不说话,他也不渴望能够在这时候得到回答。
他看见下着雨的海边浅滩上有一片稀疏的香蒲草,在潮涨潮落间被摇曳,构成一笔浓厚的阴霾。
利刃出鞘,坚硬刀面划过香蒲草。
这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闯入此地的懵懂小兽。于是如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达伽马开辟新航线,哈勃发现银河系外还有星系。
新奇,青涩,懵懂,和无穷无尽的对新生事物的兴奋求知和占有欲就在此刻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