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她们吐槽了这几天以来这位班长的各种趣事,越聊越开心,写满了密密麻麻吐槽的小纸条在教室里飞来投去,然后友谊由此建立。
熟悉之后,祁嘉虞曾开玩笑似的抱怨为什么当初的时澄月不爱搭理自己。时澄月毫不委婉:“我喜欢找我自己感兴趣的朋友,对于主动凑上来的人,无论多么优秀多么有意思,我都没兴趣。”
所以,“一起在背后说人坏话”这个点就是时澄月对祁嘉虞感兴趣的伊始。
……
时澄月笑笑:“那我们俩是挺有蛇鼠一窝那味儿的。”
玩笑闹了几句,她又接着刚才的话题:“体育课的时候,我觉得用打排球的方式打球还挺有意思,虽然这样打球手真的很痛,但是我就想玩一玩嘛,结果他就说排球有排球的打法,篮球有篮球的打法,我当时就觉得挺没劲儿的,可是林一砚他——”
祁嘉虞:“林一砚他怎么?”
“他......”
祁嘉虞接话:“他完全不像你刚刚认识的那样,你觉得路梁挺没劲儿的,你觉得林一砚比较有劲儿,你更想和林一砚一起玩?是这个意思?”
时澄月挽着祁嘉虞的手:“你把我的话都说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祁嘉虞在一旁笑得得意,她掐指一算:“让祁大师再算算,你现在还觉得认识林一砚挺不错的,怎么不早点认识他。”
时澄月啧了声,甩开她的手:“没有,我还没想到这种地步呢!”
祁嘉虞凑过去:“哦?那你想到什么地步了?”
时澄月语气幽幽:“什么也没想啊。”
她只是觉得,路梁那些墨守成规的话从林一砚这个做事一呆一板的书呆子嘴里说出来似乎才是恰当的,但是林一砚居然不是这样的人。
如同往一个无趣的平面模型里一点点地添加指令,于是简单闭合的二维面域在线条的添绘下逐渐拥有自己的轮廓,生动而立体。
真神奇,林一砚的每句话都可以讲在自己的心坎上。
烤肠吃完了,时澄月把签子扔进垃圾桶,把奶茶的第一口给祁嘉虞喝了之后,牙齿不自觉地咬着奶茶的吸管。
处久了才能发现,反差感所绘制出的林一砚,很有意思。
明明是她砸碎的玻璃窗,他居然主动说叫自己的家长。
虽然最后的结局依然是要劳烦李淑然女士来学校受一趟批评,可是结果并不重要,从这过程中足以见得林一砚这个人,是个讲义气的大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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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不需要给人辅导的晚自习,很讲义气的大帅哥林一砚正在球场和五楼的一帮人打球,十班十一班十二班都是重点班,教学进度和任课老师大抵相似,分了几次班,都是这几个班的人任意组合,男生们熟得很。
暮色已至,操场四周的路灯亮着,一群男生穿着短袖,球打得起劲。
“听说你要被叫家长了?”隔壁班男生早有耳闻,边运球边问道。
林一砚接过球,一个假动作躲避,转身,身体后仰,投球进框:“嗯。”
“我都听咱年级第一说了,那玻璃窗可不是你砸的。”另一个男生说,“你没事做什么冤大头啊。”
林一砚的重点似乎不在这里:“田鑫泽没名字啊,成天叫人年级第一?”
田鑫泽听到自己的名字,回头:“那怎么了,我乐意被人这么叫。”
拜托,那可是年级第一,他个万年老二恨不得把上学期的期末考试成绩条文在脑门上,从左边的太阳穴滚到右边。
林一砚勾手,手掌从下往上一打那球,篮球一下子逃脱开田鑫泽的控制,向前滚去:“我不乐意,我善妒。”
“我他妈服了——”田鑫泽转身冲对他竖了个中指。
篮球场哄笑一片。
“不过话说回来,那玻璃窗会碎掉还真不是你的责任啊,你叫你妈来干嘛,自己又当好人又当冤大头还要拉上阿姨啊?”康旭然问。
可是本就是他怂恿时澄月以打排球的方式打篮球的,如果归根结底,这的确是他的责任。
仔细想想,可能是他对路梁的嫉妒心在作祟,所以那节体育课上的他思绪冲动,言语和行为完全不经过大脑思考。
什么好人?什么冤大头?
他算哪门子好人。
他不过就是个占有欲强的嫉妒鬼罢了。
不过,哄骗自己的父母做冤大头这事儿还是有些困难的。
诚如林一砚所设想的,顾秀琦女士听见自己要去学校这件事之后又是一连串的问题。
“林一砚,你又开始犯事了?”
林一砚懒懒散散靠着椅背,底气却严重不足:“就算我不犯事,您也是要去参加这个家长会的。”
以前开家长会,年级前几的学生家长都会被留下来和教导主任、班主任谈话,毕竟是整个年级中的状元预备役,自然要和家长深度交流一下。
所以林一砚想,就算没有今天这档子事,顾秀琦还是会和黄忠实单独谈话的。这样想想,和往年也没有什么差别。
顾秀琦不敢置信:“怎么着啊儿子,我还得谢谢你。”
苗禾好奇:“哥哥,你在学校里打架了吗?”